千喜對太平公主逼赫子佩休妻一事心存芥蒂,打心裏不願理睬,但她明白這個世道不比得二十一世紀,可以由著自己任任性,對誰不願搭理就可以不搭理,大不了別人對她有所看法,但不會把她怎麼著。
但這兒不行,皇家的人就是天,藐視皇室就是死罪。
不管再怎麼不情願,還是抬了頭,而且神色怡然,絕不表露出一絲一毫的不滿之色。
太平公主定眼看過,果然一點不比吳采蘭長得差,而且那雙眼漆黑純真,十分討喜,這就是吳采蘭比不得了,別說心機甚重的吳采蘭,就算別家的大戶人家小姐也難有這般純真直爽的神態,怪不得赫子佩********放在她身上,點了點頭,“果然是個美人。”
吳采蘭見太平公主對千喜和顏以色,心知不好,這般下去千喜的名分還得回去,隻盼著盡快開始選衣,早些將她壓下去,朝著費大人遞眼色。
費大人收到指示,朝著太平公主小聲試著問道:“公主,您看,可以開門取衫了嗎?”
太平公主不鹹不淡的睨了他一眼,這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也沒馬上開口。
費大人腦門一涼,憋了一額的汗,埋著頭不敢看她,正在他緊張得想跪下去時,聽太平公主道:“開始吧。”才長鬆了口氣,奔到外間招呼宮女們開鎖取衫。
千喜昨天便要錦秀取走所有核桃殼,這時屋裏該不會有什麼做過手腳的痕跡,仍難免有些緊張,但在別人看來,隻以為她是緊張這竟選的結果,也沒誰理會。
昊采蘭經曆的事多,再加上認定自己必勝無疑,反而淡定,斜著眼角睨了千喜一眼,唇角輕勾,過了今天她這一輩子休想在太平公主麵前抬頭了。
太平公主這才想起她們還跪著,抬了抬手,“都別跪了,起來吧。”
千喜轉臉看著窗外宮女們開了那兩扇門,分別從兩間屋子捧了那些舞服出來,神色古怪,縮手縮腳的不敢往這邊送。
吳采蘭背對著窗戶站著,不好扭過頭拿後腦勺對著太平公主,也不敢回頭張望。
費大人不懂衣裳,見那些宮女這般神色,隻道是她們發現了千喜衣裳有什麼不妥之處,催促道:“磨磨蹭蹭的做什麼?還不快送過來。”
宮女們交換了眼色,戰戰兢兢的過來了。
到了近前,卻不敢將衣裳抖開,擠在門口,你看我,我看你。
太平公主有些不耐煩,睨向桂枝,“這就是你平時帶的人?”
桂枝心裏明白出了什麼事,聽公主這麼說,便裝模作樣的嗬斥宮女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將衣裳呈上來給公主過目。”
吳采蘭眼角正勾著千喜,眼裏笑意更濃,後者隻是小小心心的呼吸,讓自己處於最不顯眼的狀態。
這時突然聽太平公主‘咦’了一聲,“這是誰的舞服。” 有人回道:“是吳小姐的。”才回了頭去看太平公主,隻見她陰沉著一張臉看向她,暗覺哪兒出了問題。
轉眼去看自己的舞服,一眼望過去,臉色大變,原本豔紅色的舞服上,蒙了一層綠毛。再仔細一看,唇都白了,那些綠毛全是長出來的黴菌,哆了唇看向費大人,“這……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