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易之回轉身,見赫子佩和千喜從門外進來。
赫子佩向張易之一抱拳,“張大人。”
千喜也隨著赫子佩向張易之福了福,“民婦千喜見過張大人。”
千喜在二十一世紀看關於武則天的故事便沒少看少張易之這麼個人物,對他極好好奇。
到了這個年代,對他更是沒少耳聞,上次錦秀來她這兒做的衣衫,她便料到是給張易之的,但見麵還是頭一回見,行過禮,就忍不住偷偷打量他。
見他白淨皮膚,文文秀秀,眼角窄長,挑挑的往上斜,顯得很是媚氣,身材高材,穿著正是她做的那件白紗衣,輕飄飄的長衫披在他身上,無風自動,又有幾分飄渺,果然是個難得一見的美男子。
不過看來看去,還是覺得自個家的子佩的俊逸沉穩更耐看。
張易之在宮外的生意近些日子,沒少托著赫子佩周旋,給自家添了不少家底,對赫子佩自是十分的親近,這時撞上免不得客套一番。
看千喜長得極美,一雙大眼在他身上溜達,居然不惱,反覺得這女子嬌憨可愛,她又自報了家門,知道是赫子佩愛極的那個結發妻子,再加上欣賞她做衫的這水平,也忍不住將她好好打量了一番,連連點頭,“赫兄弟當真是豔福不淺,流落民間,居然能娶得如此佳人,不但人長得美,手藝更是了不得。赫兄弟,好命,好命。”
千喜被他這麼當著赫子佩誇一了番,臉上微微一紅,心裏卻是美滋了,心想,武則天身邊的紅人,當真說話討喜得緊,斜著眼,笑著偷偷瞅了眼赫子赫。
赫子佩聽他讚千喜,滿心歡喜,嘴裏卻說,“不過是沒見過什麼世麵的小婦人,以後還得張大人多加提點。”
“好說,好說。咱的兄弟情份,一會兒尋個地方小喝兩杯,慢慢的敘,咱先聽聽費大的故事,如何?”張易之似笑非笑的瞥了吳采蘭一眼。
吳采蘭被晾在一邊,聽張易之的口氣,嚴然被休了的千喜又扶上了正位,而她這個被公主指婚的正妻,反而什麼也不是了,一時間臉上紅了紫,紫了黑,偏又攤著姓費的這擔子事在這兒,不敢插口反駁,一肚子苦水差點沒將她生生的憋死。
張易之在還沒受寵之前,家裏一些小生意曾托過吳家,他娘還曾托了媒人向吳家提親。他自幼沒少讀詩書,又是個孝子,婚姻大事自有父母作主,也就沒有異意。
不料吳采蘭嫌張家門檻低,配不上吳家,叫叔叔當麵就拒絕了,還給了些臉色,意思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那時張易之也沒將吳采蘭怎麼看上,不過尊的是父母之命,這時被人當麵給了難堪,大受侮辱。他家雖然算不得大富大貴,但好歹也是個商賈,而吳采蘭也不是吳家正經女兒,不過是過繼收養在身邊的,她這麼樣的身份,又憑什麼那般作賤他,這一來一去的,恨也就記下了。
後來進了宮得了寵,封了官,也立了些小功,在朝中算是站穩了腳,但明著與吳家不對付,不過吳采蘭有太平公主撐著腰,他又不敢明著與太平公主叫板,這些年來拿吳家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