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喜想攔,想念一想,這事當真險得很,不管是不是赫子佩主動的,但終是他馬虎給了人家機會,才捅出了這個漏子來,也就該讓他痛一回,省得下回還馬虎。
而沈洪更是該收拾的,婉娘和他多半要鬧的,萬一壓不下,他還當真反了天了,倒不如讓赫子佩把他收拾一通。
主意一定,也就沒拉,見他火箭炮一樣衝出了門口,以前從來沒見過他使這麼大氣,也有點害怕,跟在了他後麵出了屋,站在門口對著他背影叫道:“你也用不著使著勁對別人使橫,你先把自己的責任數清楚,該怎麼著也得給我個說法。”
赫子佩一聽,刹住腳,回頭將她看著,又急又氣,又委屈,事情又沒弄明白,沒跟她硬扳,氣得抽筋。
陸掌櫃和陸氏已經知道了什麼回事,隻是不知道雞血的事,隻以為赫子佩當真把人家姑娘睡了,也是氣得跳腳,雙雙立在門口,觀氣色。
但見二人都跟吃了火藥一樣,也不敢再往上麵澆油。
陸掌櫃聽千喜拿話堵赫子佩,想著赫子佩這些年的好,有些過意不去,上前勸千喜,“又不是他願意的,你怪他也沒用,事都到這地步了,要不就讓他把她納了,另買個院子給她住著,少來往就是了。”
赫子佩聽了這話更氣,這是哪兒跟哪兒,陸掌櫃是不想他為難,但他可是在成親前就給千喜發過毒誓的,先別說他對那個二狗沒心,就是有心,他也不能,正要開口駁陸掌櫃。
千喜已是勃然變色,提高了噪子,讓沈洪屋裏也聽得見,“還讓他納回來?成,叫他把休書拿來,從此一刀兩斷,叫他多醉幾回,挨個納,讓他多買幾間屋備著,他愛納多少就納多少,都與咱沒關。”
說完也不看赫子佩臉色,摔簾子進屋了。
陸氏瞪了陸掌櫃的一眼,“看你說什麼鬼話。”趕緊揭了簾子跟了過去。
赫子佩心裏堵得發慌,青了臉,將手緊緊攥住,想跟她回屋,先把話說通了,但見陸氏跟進去了,也不好再去。
悶著頭朝著沈洪屋裏去了。
婉娘正跟沈洪別扭著,從門簾裏見赫子佩過來,忙挑了簾放他進去,自己出來也朝千喜屋裏去了。
千喜剛才的話,沈洪是一字不漏的聽了的,知道赫子佩遇上大麻煩了,這事還是他引起來,心虛的站起身,陪笑給赫子佩讓坐。
赫子佩覺著臉,也不坐,將他直直的盯著,看了一陣,長歎了口氣,壓著火,道:“說,我醉了,發生了什麼事?一件事不能漏的給我說。”
事情到了這一步,他不說,別人也會說,便一五一十,結結巴巴的把赫子佩醉了以後,怎麼叫人抬他進去,後來發現他在二狗屋裏,吳信尋了千喜來,眼睜睜的看著他和方清雅光溜溜的捅在一個被卷裏,最後還是千喜給他穿的衣裳,把他弄回來的事說了一遍。
他每說一句,赫子佩的牙關就咬緊幾分,到得後來咬得兩邊腮幫子都鼓了起來,太陽穴直跳,兩眼紅得象被火燒紅的炭,最後實在壓不下這氣,猛的一揮拳,將身邊門框擊了個坑,指關節上頓時滲了血,“我說,我醉了,你幹嘛不把我往家裏送,往那屋裏抬,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