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鑫是個生意人,自然不會放過任何可以賺錢的機會,當機立斷,他便決定要抓牢了溫情這棵搖錢樹。
“溫姑娘,你看咱們既然這麼投緣,有錢當然要一起賺對吧?”王老板對溫情的態度簡直是來了個大轉彎,恨不能將她捧在手心裏。
溫情還未表態,隻是武大一見王老板的態度,估摸著自己可能的確如王二虎所言,在“天下第一”沒有了立足之地,或許自己離去比被人驅趕更能保全麵子一些吧。
武大就是那種藏不住話的人,心裏想什麼,嘴上也便怎麼說:“王老板,看來您這酒樓有了溫姑娘,已經不需要我了,我待會兒收拾了東西便走。”
王老板有一瞬間的錯愕,還沒來得及說話,溫情卻阻止了武大:“武大廚,你這是講的什麼話?溫情方才已經講了,今日能勝你全賴一味紫雲英香料,若是論真正的廚藝,小女子是萬萬不及您的。況且,如果您走了,這酒樓誰來當廚?”
“你不留在酒樓?”驚訝的不僅是王老板和武大,更有周淵見。
在酒樓遇上溫情毛遂自薦,周淵見是真的以為她想留在酒樓當廚子,所以才出麵為她說話的,結果卻令人大跌眼鏡。
溫情聳聳肩,並沒有覺得自己的決定有悖常理:“我不會和武大廚搶飯碗的,不過我可以把紫雲英賣給‘天下第一’,也算是聊表一片心意。”
趁眾人不注意的時候,周淵見向溫情使了個眼色,詢問她是否真的決定放棄這次機會,溫情鄭重地點點頭。
的確,剛開始的時候,她確實是想過如果能夠成為“天下第一”的主廚,那麼一定能夠提高不少自己所做藥膳的知名度,但看到武大這般鑽研廚藝數十年的人,又發覺自己實在是太過殘忍。
想來想去,為了心安,溫情決定不當主廚,隻賣香料給酒樓,這樣,既不會影響到別人的生活,還能賺點銀子。
“既然溫姑娘已經決定了,那王某人肯定也尊重姑娘的決定。”王鑫看出了溫情眼眸中蘊藏的決絕,便不再多加相勸,反正有了紫雲英,再加上武大的廚藝在小鎮上也是數一數二的,想來少了個溫情,酒樓的生意也還是會越來越好的。”
大家都很平靜地接受了溫情的決定,隻有武大還有些難以接受,三十多歲的男子漢了,最後反倒讓一個十來歲的女孩子來安慰:“武大廚,我本來就沒打算來跟你搶飯碗,所以你盡管放心好了。”
“以後我會將紫雲英磨成粉末,武大廚做菜的時候順道撒上少許就行,憑武大廚的精湛廚藝,想必‘天下第一’樓的生意肯定紅火,離真正的天下第一也不遠了。”溫情為大家描繪了一副美好的未來藍圖,也打消了王老板心中的顧慮。
王老板斟酌了一番,沉穩地講:“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勉強溫姑娘了,君子要成人之美嘛。那咱們還是來談談香料的價格,如何?”
溫情並不知道這紫雲英價值幾何,歪著頭想了想,提了個自認為還行的價格:“我這兒有一包紫雲英,今日做八道菜,用了三分,這一包我定價二兩銀子,王老板認為呢?”
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溫情想要做生意,自然是也得看對方的臉色。
二兩銀子可不是個小數目,況且看這情況,紫雲英這味香料恐怕也將成為每日必備,這樣算下來,酒樓的菜品成本就攤高了不少。
“羊毛出在羊身上,花費多了,但菜肴也更美味了,隻需提高菜肴價格便可,王老板還有什麼可猶豫的呢,隻要飯菜味道好,不愁沒人來吃。”武大似乎很不理解王老板的猶豫不決,在他看來,這分明是一樁很好的買賣。
王老板依舊陷在沉思中,倒是周淵見寬慰的一笑,反問了一頭霧水的武大:“武大廚,無論酒樓的生意好與壞,王老板給你的工錢都是固定的,那麼你是想多些人吃上你做的菜肴呢,還是樂得清閑少些人來酒樓呢?”
武大一撩衣袖,有些生氣地嘟囔道:“自然是多些人了,對一個廚子最大的稱讚,就是吃光他做的所有菜肴,莫不然他還想自己做的菜無人問津?”
“那就對了。”周淵見咳嗽了兩聲,隻得停下來又飲了一回茶,等咳嗽平複了些才緩緩地解釋,“提高菜價,食客礙於高價就會來的少了,或許酒樓的進賬並不會比之前少,但對於你一個廚子來說,越來越少的人知曉你的廚藝,那肯定是弊大於利的。”
經過周淵見這麼一番講解,武大這般直腸子的人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轉而向溫情求情:“溫姑娘,雖然香料一直都要價不菲,但這味紫雲英似乎格外昂貴,咱們也不說虛的了,你就給少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