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問不出什麼來了,心裏又在擔憂城東的狀況,溫情眉頭微蹙,建議道:“夫人,少爺,不如我先行趕往城東去處理一下,稍後再來與你們會合。還要勞煩寧墨和浣衣再行照看城西一會兒,希望不要出什麼岔子。”
眼下,雖然城東還未出人命,聽小廝的意思,大抵是有一兩個人無意中受了輕傷,但並不嚴重,也不屬於那些強盜們刻意為之。
盡管小廝說的是前來打砸搶燒的都是強盜,但溫情敏感地從他們不願傷人這一點,斬釘截鐵地判斷,這群人必定又與周慧蘭托不了幹係。
“周慧蘭,你可真是越玩越大啊,你要玩,那我就陪你玩好了。”溫情貝齒輕咬著薄唇,在心中暗暗地較勁道,同時心中已經浮現出了一個完滿的解決辦法。
“我們跟你一起去,寧墨和浣衣還是留在城西,晚些時候我們再一路殺回威寧侯府,老虎不發威還真當我是病貓了!”簡陽公主雖然生的秀氣溫和,但一旦狠厲起來,眉宇間卻仍是隱隱浮現出一股颯爽之氣。
為了趕時間,也顧不得什麼主仆之別了,三人暫且同乘一車,飛快地往城東趕回去。
馬車飛奔起來,三人坐在車廂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無話。
想到心中那個接近完滿的解決辦法,溫情忽而傾身過去,將頭湊到了簡陽公主的耳邊,低低地耳語了一番。
周淵見脊背挺直地坐在另一邊,眼睫毛微閃,冷冷地掃了她們倆的小動作一眼,又緩緩地微微閉上眼睛,似乎什麼也沒看見一樣。
聽了溫情的解決辦法,簡陽公主秀氣如彎月的眉毛微微一抬,略微有些懷疑地問:“他靠譜嗎?”
溫情鄭重地點點頭,一字一句清晰地講:“夫人,你且放心吧,在來侯府之前,我曾陰差陽錯與他們打過一些交道,略微也清楚他們的為人。拿錢辦事,人品也是沒話說的,隻是一向桀驁不馴慣了,脾氣稍微有點暴躁,但不過是兩天的布施而已,咱們又不會和他們直接打交道,還得通過中間人,想來是沒什麼問題的。”
簡陽公主驀然一笑,嬌嗔地取笑著溫情:“你都能拍著胸脯打包票了,我還能不相信你嗎?隻是,我很好奇,咱們私底下說說,你和那群人到底是什麼關係?我這邊沒問題,不過是拿錢請他們辦事而已,銀子我可以出,可他們萬一耍脾氣不來呢?為何你會那般篤定,能夠勸得他們來幫我做事?到底我也算是和官府有千絲萬縷的聯係,而他們則是最見不得光的一群土匪。”
什麼關係?
這個問題可難倒了溫情,她和清風寨的那群土匪有什麼關係?
難道溫情要直言相告,說那群土匪的匪首曾經喜歡過自己,所以自己心中比較篤定此番能請的他們過來幫忙?
溫情緩緩地搖了搖頭,這個理由決不可言說。
思來想去,她還是依舊用了之前說的老話:“以前,我剛從老家小山村來到京城的時候,陰差陽錯被他們抓住了,他們遇到了一些問題,我幫忙解決了,彼此相處挺愉快,所以關係尚可。再加上您又不是不付給他們銀子,不算是白幫忙,更貼近於做生意,他們何樂而不為呢?”
“也對,土匪也需要錢吃飯。”簡陽公主微微歪頭,自言自語道,溫情的這個理由算是在她這兒過關了。
可是坐在對麵的那個俊朗男子卻突然發難,緩緩地睜開眼睛,一派清明地看著溫情,仿佛是一片能夠澄映出一切的深邃大海。
“能夠將土匪從黑暗中請到光亮裏來,你的本事不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