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裏邊也有風荷在感情上的強勢在主導。她習慣性地喜歡掌控一切,那樣她會有安全感,所以大部分時候風荷是那個放風箏的人,而杭天曜不自覺得成了她手中的風箏,是遠是近都由著她的心意。
而風荷對杭天曜的拒絕僅僅限於那一層關係,隻要不觸犯她的底線,她不介意給杭天曜占占便宜,他們畢竟是夫妻。或許柏拉圖式的愛情隻是傳說,杭天曜從來不是那樣的人,風荷也不是,****無論對男女都是非同一般的重要。風荷不認為單憑她的美貌她的能力就能博得一個男人全部的愛戀,男人的愛往往會和****糾結在一起,難以割舍。
一碗絕對吃不到口的肉,和一碗到了嘴邊暫時不能吃的肉,哪個才最吸引男人呢?
王爺也不是第一次責罰杭天曜了,最後都是不了了之,這次想來也不會如何,頂多太妃不在,多挨幾下而已。風荷這般想著,不是很急,隻以比平時略快的速度趕回杭家,其實給他個教訓也不錯,免得天天在外邊惹是生非。
不過,大門口麵色慌張蒼白的管家富安叫風荷小小吃了一驚,富安不等風荷問話,一麵跑著一麵說道:“少夫人,你快去看看吧,王爺要打死四少爺了。”
什麼?不至於這麼嚴重吧,風荷有些不信,虎毒不食子呢,王爺哪裏下得了這樣的狠手,不過是教訓教訓杭天曜罷了。
富安瞧見風荷的神色,就知她不甚信,越發焦急,哭道:“少夫人,真的,四少爺堅持不住了,王爺根本不讓咱們求情,還是得您去看看呢。”
院子裏的青石磚麵光滑可鑒,打磨得相當齊整,屋外回廊那裏,跪滿了一地的下人,個個都是神色慌張。風荷始有幾分相信,顧不得一院的男仆們,匆匆下了馬車,提起曳地的裙子,飛快的往正屋方向跑。仆人們俱是低了頭,盡量不去看少夫人的容顏。
屋子裏傳來沉悶的擊打聲,但沒有聽見杭天曜的聲音。風荷邊走邊往裏望,這一看不打緊,把她嚇得腿都軟了。杭天曜原本英武挺拔的身軀變得萎靡,整個身子軟地好似隨時都會倒下,她與他目光相接,看到他眼裏一閃而過的璀璨光輝,一瞬間就熄滅了。然後,他終於堅持不住滑落在地。
一股淡淡的酸楚從腹中泛上來,絞得風荷微微發痛,她定了定神,才飛一般撲向他。
“杭天曜,杭天曜。”風荷有些手忙腳亂,用力去扶杭天曜,可是,她的手上黏糊糊的、濕漉漉的,心裏“咯噔”一下,忙撐住杭天曜的身子,去瞧他後背。
這是一片怎樣的慘景,厚實的冬衣裏邊絮著的鵝絨散了開來,被血跡****,斑斑駁駁貼在稀爛的肉上,整個背部都漫在一片猩紅中,看得人頭暈。風荷輕輕晃了晃,好不容易穩住自己的身子,避開杭天曜背上的傷處,將他攬在懷裏。
看到這副景象,不等風荷吩咐,沉煙、雲暮看也不看莊郡王的臉色,衝過來幫著她們主子攙扶杭天曜,含秋跺了跺腳,跑出去讓富安快請太醫,準備肩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