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對今天這場會麵是徹底死了心,有沒有得罪杭家還不知呢,明兒得親自與侯爺上門賠罪。這都過了午飯時辰,讓太妃和王妃幾人餓著肚子回去,侯府的臉麵是沒了。可是還要請太醫給老夫人診治,還要處理餘下的事情,侯夫人實在是抽不出身,隻得滿懷歉意的送走了杭府一幹人。
自從發生司徒嫣落水一事後,杭瑩待風荷越加親熱了,幾乎每日都會過來或與她說笑或是一起做針線,自己得了好東西都會帶一份給風荷。而且她似乎為著杭四冷落風荷怕風荷一個人寂寞,每次都要玩小半天才肯回去。
這日,風荷陪太妃一同用了午飯,正準備回院裏略歪歪,就在半道上遇到了杭瑩。
“四嫂,難怪祖母誇你比我們幾個孫子孫女都要孝順,也就你能常常陪著祖母,我們幾個,三哥忙學業,四哥忙應酬,五哥要照料五嫂,二姐四姐出了門,我又是個耐不住的性子。好在有你啊。”翡翠纏枝花短褙子搭配粉霞錦綬藕絲緞裙,襯得原本膚白如玉的杭瑩如新開的桃花一般清新亮麗,身上的少女明媚氣息擋也擋不住。
她前後簇擁著六七個丫鬟,從前在府裏走動時也就帶兩三個丫鬟,從侯府回來之後王妃就把她身邊的丫鬟嚴厲申斥了一番,另她們時刻不離左右。雖然那事最後證明與杭瑩沒有絲毫關係,她才是受害者,但到底受了很大一場驚嚇,大意不得。
風荷回頭笑吟吟看著她,見她丫鬟手裏提了個粉彩花鳥花卉開光蘆雁紋捧盒,不由抿了嘴:“五妹妹今兒弄了什麼好東西來孝敬我,我可是賺大了,成日間收你的禮,可又是個沒有銀子小氣的,沒得回你。”
杭瑩幾步快跑了上來,執了風荷的手並肩而行,口裏笑道:“四嫂不是笑話我嘛,我就是那有銀子的?每月統共幾兩月銀,夠什麼花的,這些還不是底下人孝敬母妃或者我的,我借花獻佛而已。何況祖母與我說四嫂才是那個有錢的主,隨便把屋子的地縫掃一掃就夠我過一年的呢,四嫂還想瞞我。”
“我看祖母是舍不得輸給我的幾兩銀子,居然還巴巴地告訴你。趁著現在春光明媚的時節,等咱們園子裏的牡丹開了,我就把那錢置一個賞花宴,請祖母老人家來吃酒,五妹妹到時候可要好好勸著祖母些。”風荷細細打量著杭瑩的頭麵首飾,知道都是最近幾日王妃叫人新給她打製的,看來對於侯府之行王妃心中還是留有怨氣的,有心要尋一個比韓穆溪更好的女婿,方不委屈了女兒。
杭瑩當時不知去侯府的目的,後來聽了紅玉的話隱隱有些察覺,但她一個閨閣女子,便是知道了亦隻作不知,如何還會去問著人呢,倒也沒有多放在心上。她這個年紀,還是愛玩愛笑的時候,偶爾也會生出一點淑女之思來,畢竟不過一瞬而已,沒有真放在心上。聽了風荷的話起了興致:“那敢情好,我也跟著祖母沾光。
四嫂這件春衫好漂亮,顏色鮮亮不說,繡工精致,更兼這個式樣少見,是哪位姐姐的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