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才是第一步,如果一切不是蔣氏刻意安排的,那隻有一個解釋,就是有人事先收買了蔣氏身邊的丫鬟,不管是杭家自己帶去的還是世子妃安排的丫鬟。蔣氏的可能性不大,她最近傷心,又因五少爺房裏的事發愁,應該沒心情算計風荷。
而除她之外,能支使得動兩邊丫鬟的還有幾個人,世子妃那是不用說的,王妃應該也可以,輔國公夫人不是沒有可能。以她們的身份,隻要稍稍給丫鬟提一句,丫鬟一定把蔣氏的身體當做重中之重,一有不對就去回稟。
那麼關鍵就在去叫自己的那個丫鬟身上了,她穿著王府服飾,在平地上走路扭了腳,給自己指的路不是大家都走的前門,而引到了危險中去。她的可疑是不用說了,可惜她在王府內院,她有什麼法子能到王府內院去打聽一個丫鬟呢,而且那丫鬟很有可能被人殺人滅口。
最後的突破口就是恭親王那庶子了,他是聽了誰的消息,是誰指點他去那裏等自己的?
聯係起來,風荷清楚眼下她要把調查的重心放在恭親王庶子與那個丫鬟身上,但她無人可用,確實,她居然沒有能去打聽的人手。她不由想到,若是杭天曜在就好了,他一定可以想辦法去查探的,他不在,自己還是束手束腳啊。
這般想著,竟然沉沉睡去了,估計是這一天太累了。
早上醒來,天氣很好,又是一個豔陽天。
從太妃那邊請安回來,葉嬤嬤居然在屋子裏等她。最近幾日,店鋪馬上要開業,葉嬤嬤亦是忙得沒時間進來,來了就是有事回稟。
風荷笑著與葉嬤嬤打了一個招呼:“嬤嬤來了,先坐坐,我梳洗一下。”這麼一圈走下來,身上有些發熱,丫鬟打了水來,她淨了麵,重新理了妝,方才坐下來吃了一口茶。
“嬤嬤這麼早就過來,用早飯了嗎?”
“用了,有事來回給少夫人呢,怕晚了少夫人太忙,早些過來。”她的神情不似平常,有些著急的樣子,又掃了一眼地下伺候的丫鬟們。
風荷會意,擺手揮退了丫鬟,放下茶盞笑問道:“可是有什麼要緊事?”
門沒有關,看到沉煙與雲暮兩人坐在回廊欄杆上說話,葉嬤嬤才放了心,從袖中掏出一封信,頓了頓沒有馬上遞給風荷,壓低了聲音道:“今兒天沒亮,一位年輕的公子來敲我們家的門,他自稱是永昌侯府小侯爺,認識少夫人,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告訴少夫人。但他不能進府,所以寫了這麼一封信,讓嬤嬤送來給你,還說至關重要,一定要小心。
嬤嬤覺得此事嚴重,有些不大信他,又怕耽誤了少夫人的事,勉強收了他的信。他看嬤嬤懷疑的樣子,就把這個玉佩給了我,說少夫人一看便知。”葉嬤嬤一麵說著,從懷裏袖出荷包,打開掏出一枚美玉來,上麵刻了一個字“韓”。
風荷握在掌心,細細看著,她確實看見韓穆溪身上一直佩著一塊竹節樣的玉佩來,玉質極好,不是尋常市麵上能見到的貨色,這塊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