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氏似乎沒將這當一回事,反是去了輔國公一家席麵上,與自己母親姐姐親熱的說話,直到快席散了才回來。
王妃本就有氣,這一來就壓了不小的怒意,看著蔣氏的眼神有些許不善,但到底礙著在宮裏什麼都沒說沒做,隻是離開時不去扶蔣氏伸過來的手臂,隻是拉了杭瑩走路。
回府時,夜已深,而王妃居然將蔣氏叫到了自己院裏,王爺與幾個兄弟在前院擺了一桌酒,幾個人自己吃喝。
進了屋,也不讓蔣氏坐,隻是吩咐丫鬟們服侍她更衣。
蔣氏不解其意,有些發懵,看著王妃不知所以。王妃先去了淨房換了衣物,梳洗了一番,蔣氏足足等了一刻鍾,才見王妃穿了家常的衣服出來,仍舊坐在炕上盯著她不說話。
蔣氏被她看得心虛,試探著問道:“母妃喚兒媳來可是有什麼吩咐的?”
這些日子,她與五少爺還未完全和好,兩人雖住在一處,但常常半日都不說一句話。蔣氏一開始也有些惱意,覺得杭天睿遠沒有從前待她好;時間一長,見杭天睿仍是一副氣怒的樣子,心中生悔,暗怪自己那日不該說出那麼重的話來。可她自來好麵子,如何肯低聲下氣服軟,便僵了起來。
今晚聽了輔國公夫人一席話,正打算晚上回去與杭天睿好好溫存一番,先拉回了他的心再說,卻不料被王妃叫來站了半日。
王妃現在看著她,是越看越不滿意了,做人媳婦的光是生得好家世好遠遠不夠,關鍵是會伺候夫君孝順長輩打理庶務,這般看來,蔣氏是差得遠了。明明比老四媳婦先進府一年,可是別說府裏管家之事了,隻怕連管事們都認不齊,還三天兩頭與夫君鬧,這樣的人怎麼配當一府主母,兒子娶了她真是太委屈了。
就說今天吧,進宮領宴,既不會與人交際,多結識結識幾個貴婦小姐們,又性子驕傲,隻與娘家人說話。尤其對小姑子的終身幸福漠不關心,比一個閑人還不如,明知婆婆心裏不樂意,她眼裏,還是隻有一個娘家母親。要知道,出了嫁的人不再是做姑娘時,哪兒有這般自由。
反正,王妃對蔣氏,是沒錯都能挑出三分錯來,何況蔣氏今日做得確實有失本分,也難怪王妃要借機敲打她了。
蔣氏被王妃盯得又是害怕又是緊張,偏偏不知自己什麼地方做錯了,而王妃終於有了反應,淡淡喝道:“你是如何伺候小五的?”
蔣氏嚇得心頭一顫,自她進府,王妃還從未對她這般疾言厲色過呢,一下子反應不過來,直到王妃第二遍問時,才小聲辯道:“兒媳都是照著規矩的,不敢怠慢了五爺。”她因著害怕,說起話來小心翼翼不少。
若是往常,王妃或許心一軟,也就不再追究了。但她此刻正在氣頭上,加上最近事事不順,難免火氣要大了不少,不但沒有消解半分怒意,反是冷冷喝道:“什麼叫不敢怠慢,你瞧瞧他今兒穿的衣服,明明是舊的。這麼重要的場合,一點一滴都要細心妥帖,我把小五交給你,你就是這般服侍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