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場合,太妃是向來不出席的,都由王妃張羅著。今兒王妃看著她一直笑嘻嘻的,似乎有什麼好事的樣子。
風荷心中一動,不免打點起精神來。
中國就是這樣的風俗,這說是喪事吧,也是喜事,不過一群活人借著一個死人為由熱鬧幾日。待到禮俗完結,一群貴婦們就圍坐著說笑起來,東家長西家短的,當然風荷有喜的話題成了最熱門的。
四夫人娘家也來了人,是庶子媳婦,比四夫人略大幾歲,麵龐周正,眼神躲閃,看著在恭親王府也是個不得誌的。
她也不知怎生想得,大喇喇說道:“雖未出服,但四少爺是小叔子,規矩不用那麼嚴。而且也不是一定要如何,四少夫人有孕在身,行動不便,有沒有給你們爺兒安排一兩個服侍的人。一來,四少爺省力些,四少夫人也能卸下不少職責。”
她話音未落,已經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隻有王妃當做沒聽見,仍在與賀氏娘家人說話。
這樣的場合確實不適合提起這種事,但這些貴婦們素日無聊,就想看看這種戲,尤其大家見王妃不動,越發不會攔了,都看風荷怎生應對。畢竟四少爺自從娶這個妻子後人變了是人所共知的,但狗改不了****,還真沒人相信杭天曜會守身如玉呢。
風荷淡淡掃了說話的人一眼,又看向四夫人,卻是不說話。
四夫人被她看得有幾分尷尬,不免強笑道:“這話雖是正理,隻不該這個時候說。其實老四媳婦每日忙於府中之事,一時顧不上也是有的,但咱們為人妻子的,再忙也要為夫君著想,總不能讓他受了委屈。”
她一口一個不該說,可話鋒一轉繼續這個話題。
風荷不料她們居然絲毫不顧賀氏,非要在今兒當著眾人麵拿捏自己,心下著了幾分氣惱,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讓四嬸娘為侄兒侄媳費心了,此事我原想待到三嫂的事情過了再提的,隻是……也罷了,其實夫人們都是清楚的,我們爺已經有五個房裏人了,這沒人服侍的話真不知從何談起。我自進門,也沒做出過什麼攆人的事,自問還是賢惠大方的,實在不勞四嬸娘掛慮。”
她狠狠咬著攆人兩個字,就是提醒大家當初四夫人進府後可是將四老爺兩個屋裏人都打發了。
五夫人跟著稱是:“老四媳婦這話說得是,說起來,隻怕咱們這裏也沒幾個能有老四媳婦賢惠了,誰家爺們有這麼多妾室還能相安無事呢。我看這樣就很好。”
風荷感激地看了五夫人一眼,而王妃掃過五夫人的眼神卻有些不善了。杭天曜身邊,隻有吟蓉是她的人,可吟蓉如今不受杭天曜待見,怕是廢了,她不由急著再往杭天曜身邊塞給人,正好趁著風荷懷孕的時間離間了他們夫妻。但她想不到的是,四夫人居然也有這個打算,可是她這個做母親的給兒子房裏放人沒什麼,四夫人以什麼名義呢,還在賀氏的喪期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