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幾層樓之後,剛剛還能聽到的叫聲已經消失了,除了偶爾傳出的爆炸聲,與碎石砸落在地上的聲音,就隻剩下了隊員們的呼吸聲。
眾人快速下到了十八樓,正要繼續向下的時候,就聽走廊裏傳來‘哢嗒,哢嗒’的聲音,就像有人在敲打這玻璃,又像是女人的高跟鞋踏在地上的聲音。
夏安示意眾人噤聲,低聲說道:“走廊裏好像有什麼動靜,你們在這裏稍微休息下,我跟占軍去看看。”說著便伸手推開了樓梯間的門,輕聲走了進去。
手電的光亮照向走廊深處,地上趴著幾個渾身是血,已經沒了氣息的人。應該是死於爆炸,對著王占軍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多小心注意腳下。忽然那陣‘哢嗒’聲又響了起來,循聲望去一間房間的門虛掩著,門框上的血手印拉得老長,異常醒目。
夏安輕手輕腳的走到門口,忽然聽到房間裏傳來了一絲輕微的‘嗚嗚’聲,仿佛是由於害怕發出來的哭泣聲。
聲音是從臥室中傳出來的,而血跡也從門口拖到了臥室門口。將臥室門輕輕推開,裏麵一片漆黑,沒有一點光亮,忽然哭泣聲消失了,這不由得讓夏安神經繃緊,舉起手電向臥室內照去。
床上仰躺著一個男人,隻不過此時已經沒了生命跡象,原本潔白的被子,已經被血液浸染,夏安顯然不認為這個人也是因為飛機的撞擊導致死亡,因為在這個男人的脖頸,胸口上,布滿了深淺不一的傷口,顯然是被撕咬造成的。
忽然聽到床邊裏側有一絲聲響,夏安趕緊將手電的光照向那裏,看上去是一個女人,烏黑的長發有些淩亂的遮住了臉。此時被手電的光照在身上,身體輕微的顫抖起來,並且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那個...”王占軍上前一步剛要說話,就被夏安攔住。
夏安搖了搖頭,小聲道:“這人不對勁,小心點。”話音剛落,長發披散的女子忽然抬起頭來。
這下二人算是看清了這個‘人’的真麵目,慘白的臉上布滿了像蚯蚓一樣的突起肉筋,雙眼不似一般喪屍渾濁的白色一樣,而是發出紅色的凶芒。隻剩下一部分的嘴唇外翻著,向外流著與粘稠的唾液混合的碎肉末,發出咕嚕咕嚕的叫聲。
收到了光線的強烈刺激,這個喪屍的身體顫抖的愈發劇烈,大概三秒鍾的時間,坐在地上的女屍猛然跳了起來,發出了一聲尖利刺耳的叫聲,就向他二人撲去。二人早就有警覺,在女屍撲起的一瞬間,‘噠噠噠’的槍聲響起,火舌噴吐剛剛騰空的女屍就被子彈的力量打的倒飛出去,掉在地上輕微的抽搐著,當夏安將光亮照在女屍身上時,竟被眼前的一幕驚了一下,這具女屍竟然沒死,甚至還在以可見的速度自我恢複。夏安對自己的槍法是極為自信的,而且王占軍是狙擊手出身,更是不會失手,兩人剛才的子彈多半都是打在了女屍的頭上,可為什麼她沒有死...
就在二人發愣的片刻,女屍已經恢複如剛才的模樣,隻不過這次她沒有選擇撲殺過來,就看到她的胸腹正在不斷膨脹。夏安可沒有功夫等著看她的把戲,子彈再次向她傾瀉過去,女屍忽然張開了嘴,從她的口中發出了一聲比剛才的叫聲還強音調,夏王二人被這個聲音震得頭腦發昏,趕忙捂住了耳朵,可這叫聲越發尖利,持續了三四秒之後將房間的玻璃震的碎了一地。噗通一聲,女屍躺在了地上沒了聲息。
夏安穩了穩心神,甩了甩被震得發昏的頭,忽然發現,床上本來已經死掉的男人坐了起來,看來已經完成了屍變。沒等它翻下床,夏安兩發子彈就讓它重新躺在了床上,這時王占軍的聲音忽然傳來:“夏隊,情況不對啊,這層樓的聲音忽然嘈雜了起來,應該是喪屍的,難道是剛才那個喪屍的叫聲把它們吸引來了?”
夏安聽到王占軍這麼說,趕忙跑到門口向走廊兩邊照了照,已經有零星的幾隻喪屍向他們所在的這間屋子走來,其他的房間的門也被撞的砰砰直響,見此情形夏安忙道:“看來是驚動了這裏的喪屍,聽聲音數量很多,而且我們隻是看到了這一層。咱們的彈藥不多,先回樓梯間跟他們會合逃出這裏。”
兩人沿途回去,射殺了幾隻喪屍後回到了樓梯間,回頭看去,其他房間的房門已經被陸續撞開,二十幾隻喪屍正在緩慢的向樓梯間走來,夏安與王占軍進來之後,早先聽到異響的袁天鴻將手中的消防斧卡在了門把手中,隨後便跟著其他人向樓下轉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