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認識。”
陳堯一頓，車速慢了下來，驚訝的看向她。
“在夢裏見過。”她忽然彎唇笑。
陳堯翻了個白眼：“嚇我一跳，我就是隨便猜猜，我還以為你和他真的有什麼事，想想也覺得不可能，你是第一次來申市，你倆壓根兒也沒機會認識。”
沒心情聽他說這些有的沒的，蘇好勾了勾唇看著路邊的風景，開口：“去喝酒吧，隨便去哪兒喝都行。”
“算了，我忽然想起副隊昨天晚上說的那件事兒，當時你去寫報告了可能沒聽見。副隊說明天晚上在樂展酒店設了宴，說是要給咱們慶功，明天晚上止不定要喝多少呢，今兒還是別喝了。”一邊說，陳堯一邊忽然將車停下。
蘇好下意識的向上看，隻見這裏竟然是卓亞集團的公司大廈樓下，正是之前白曉菁出事時的那個地方。
陳堯往後一靠，歎了口氣：“隻是一個私人恩怨，就殺人性命，這人心啊，太過叵測了。”
蘇好卻是不以為然：“在美國，我曾經親自逮捕的疑犯裏，有一個典型的罪犯，因為他的妻子在公交車上心髒病發而死，他埋怨是公交車司機開車太慢沒能及時趕到醫院救治他的妻子，一個月後他在那輛公交車上趁人不注意便一刀捅死司機，導致正在路上行駛的公交車因為無人駕駛而發生五輛車連環相撞，死了八十多人。這種私人恩怨往往怪不得別人，就是因為罪犯的心裏扭曲，永遠隻會將錯誤推在其他人身上，才會導致悲劇的發生，我們做警察的，這種情況隻會越見越多，很多人性的醜陋就是這樣一點點被發現。”
馬路對麵有一家冰淇淋店，蘇好轉眼注意到那家店，便解開安全帶問：“想不想吃冰淇淋？”
陳堯驚訝：“你這種冷麵美少女還吃這種小孩子的玩意兒呐？”
蘇好懶得理他，下車去買了兩個蛋卷冰淇淋，回來後遞給陳堯一個，然後站在車邊，隨意的靠在車門上，一邊吃著冰淇淋一邊抬頭看著眼前這足足有五十八層的辦公大廈，“卓亞集團”幾個大字還有“總部”兩個中等大小的字以著豎向排列的方式展現在人的眼前，在夜晚的燈光下竟有些璀璨奪目。
見她在注意眼前的辦公大樓，陳堯一邊啃著冰淇淋一邊在車裏鑽出腦袋說：“說真的，這公司的逼格真的是很高，我父母也是做生意的，但估計我們家的生意這輩子也沒辦法跟卓亞集團這種檔次的公司有合作，要是真能合作上一單，我可就真成了富二代了。”
蘇好回頭白了他一眼：“開著最新款的寶馬還在我麵前哭窮。”
陳堯笑的露出一口白牙：“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吃冰淇淋的樣子像個小女孩兒，真是穿上製服就是蘇警官，脫了製服就是個勾人兒的小姑娘。”
蘇好咬了一口酥脆的蛋卷兒：“這是最後一次吃，我有個毛病，涼的東西吃多了會肚子疼，你幫我控製點，平時看見我吃涼的，就提醒我一句。”
陳堯皺眉：“明知道肚子疼幹嗎還要吃？”
“心情不好，疼一疼才能分心。”她隨口說了句，便坐回車裏：“不早了，回去吧。”
看著身旁臉色已經有些發白的女人，陳堯無奈：“要不要給你買個熱水袋？我聽說體寒的女人吃涼的就會肚子疼，你把熱水袋常貼在肚子上會好受一點。”
“不用。”蘇好係上安全帶：“趕緊的各回各家，明天還要上班，免得老彭的好心情維持不了幾天咱們兩個又得遭殃。”
灰色的寶馬車在路邊掉頭，漸漸駛離。
在後邊停車位的一輛黑色Lexus越野車裏，坐在駕駛位的何威沒敢動，隻因為後麵的卓晏北自從看見蘇好在那輛車上走下來後，就一直在注視著她。
何威也看見平時一身警察製服的蘇好隻穿了一身修身素淨的的棉線運動服下了車，竟然去了路對麵的哈根達斯店買了兩個蛋卷兒冰淇淋，然後像個小女孩兒一樣一邊吃著冰淇淋一邊走回來，將另一隻遞給車裏的陳堯，她之後就靠在車門上一邊吃一邊隨意的打量著眼前的公司大樓，還時不時的與車裏的那小子說笑。
通過後視鏡，見卓晏北眸色淡淡，看不出情緒，何威便笑著說：“沒想到這蘇警官私下裏竟然像個小女孩兒似的，挺有趣啊。車裏那個姓陳的警察，該不會就是她的男朋友吧？”
何威話音落下，卓晏北並沒有說話，蘇好所乘的那輛車早已經離開了視線，他收回目光，將手裏的一份合同翻看了兩頁。
“今天錦盛的許總，在千達的張董麵前說的那句話很有意思。”隨著被翻開紙張的聲音，屬於卓晏北清冽如泉的聲音響起。
何威回過神來，想起今天陪卓總去千達簽訂合同時發生的事情，頓時皺了皺眉：“真沒想到姓許的這麼雞賊，竟然有膽子跟卓亞搶生意，近年錦盛的外貿出口業的確是大熱，他們主做食品幹貨這些小成本的東西，與卓亞的服飾鞋包等外貿品牌本該沒有衝突，但千達今年的大訂單無非就是想將金融投資的利潤更上一層樓，所以對銷售範圍並不限製，錦盛今天就是鑽了個空子，想在我們卓亞嘴裏分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