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嗎?”小趙抬起手摸了一下鼻子:“枉我當初還想追你來著,你說說你和卓總就這麼如膠似漆的在一起了,害得多少刑警隊的小夥子們傷心斷腸,比如我,比如陳堯……”
陳堯頓時就回頭瞪了他一眼。
小趙卻是繼續說:“還有啊,韓隊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不然上次望江橋上的事情我們都還沒想通呢,他就已經想通了,這事我們之前還一直覺得奇怪,怎麼和卓總扯上了,原來當年那個在海上一槍擊斃丹尼斯家族首領的FBI精英,就是卓總……嘖嘖,這究竟算是我們哥幾個有眼不識泰山,還是我們幾個命太好?”
“行了你,剛死裏逃生,又開始拍馬屁。”蘇好忍不住笑他,同時因為體力有點不太夠用,向後退了一步靠在窗邊,陽光從身後照耀了進來,從她的周身散放著光芒,她眯著眼睛看著屋中的眾人,心下被漲的滿滿的。
“等身體康複後,跟我們回國嗎?”陳堯忽然問。
卓晏北注意到蘇好已經開始站不住了,順手攬過她的肩,示意她到病床那邊坐下,蘇好沒有抗拒,走到病床邊時,轉眼看向就站在一旁的陳堯:“回啊,當然回,不過你們幾個已經來美國這麼多天了,應該不能一直在這裏陪我到康複,等許小海的腿傷恢複了一些,你們就先回去。”
“我這沒事,就是小腿骨折而己,現在都不疼了,不過傷筋動骨一百天,總也要休息一斷時間。”許小海笑著杵著拐杖走過來,回頭看了一眼程東:“你個死悶葫蘆,平時最悶,最不願意說話,那天衝進丹尼斯家族的時候,看見前邊有危險,第一個擋在我們麵前,平時怎麼沒看出來你小子這麼講義氣,現在蘇好人都在這裏了,再不多說幾句,萬一哪天這小丫頭片子再跑到哪裏去,真的摸不到影兒了,你連想感慨的機會都沒有。”
程東卻是說:“該說的你們都說了,我就是想知道,丹尼斯赫為什麼會引我們去那條最安全的地下通道,讓我們躲過了一劫,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程東的話音剛落,其他三人都看向蘇好和卓晏北。
蘇好這幾天雖然有想過這件事情,但總覺得不太可能,她抬起眼看向身旁的卓晏北,見卓晏北眸光清然,目色微斂,似是正在考慮要怎麼敘述這件事情的經過。
蘇好看了一會兒卓晏北的眼神,忽然轉眼看向程東:“程東,你們是怎麼進入到地下同道裏的?大衛當時和你們在一起?是誰引你們過去的?他們有說過什麼沒有?”
程東搖頭:“不認識,大衛似乎也不認識,那個人似乎是丹尼斯赫身邊的人,隻告訴我們巨型炸彈裝置不在丹尼斯家族裏,然後引我們去了地下通道的方向,其實我們是不信任那個人的,不過當時的情況是丹尼斯家族已經由內部開始著火,火蔓延的速度很快,大衛不得己才帶著我們進了地下通道打算找出口。”
內部?
一切本來不敢想像的原因在蘇好的腦子裏開始像漿糊一樣的越攪越亂,而越亂卻越清晰。
“她累了,你們先去隔壁等我。”忽然,卓晏北說。
程東他們看了他一眼,點點頭,見蘇好臉色的確很憔悴,也知道現在不能過多的打擾和久談,便都很默契的轉身走了出去。
然而當珍迪也跟著大家一起走出去後,蘇好安靜的坐在病床上,沒有著急問。
她知道,如果卓晏北認為合適的時候,是會將事情原原本本的都告訴她的。
隻是她還是想不通,為什麼會是這樣?
病房裏安靜了許久,卓晏北扶著蘇好躺回到病床上,讓她坐靠在床頭,將被子幫她蓋好,在蓋被子的時候,低頭看見她那一副忍著不問的表情,微歎,抬手將她額前的發絲拂開:“蘇蘇,我本打算一切事情都等到你的身體完全康複之後再談,包括丹尼斯赫的事情,你被帶到美國後的那一個月裏,對我來說同樣是異常煎熬的一個月,而你之後在我麵前昏睡了二十幾天,我不知道你究竟會不會醒過來,曾經我對太多事情胸有成竹,更自信發生在我身邊所有事情都可以任由我去掌控,不會有一樣東西走到讓我無法控製的地步。”
“可是蘇蘇,當我無法馬上將你從那個地方帶出來的時候,當你在我麵前沉睡不醒的時候,我是真的在害怕。所以現在對於我來說,沒有任何事情比你的安危更重要。我想要早一點看見你能自由的下床走動,看見你把瘦下去的體重補回來,看見你笑起來的時候臉頰紅潤健康。”
卓晏北很少會有說這麼多話的時候,蘇好看著他,眼中有著理解:“晏北……”
他卻是按住她放在被子上的手,漸漸握緊:“你問我為什麼這些天每天都守在你的床邊,其實我並不隻是想讓你安心,我也是在讓自己安心,你始終在我的視線範圍內,哪怕是一聲咳嗽都能被我馬上聽見,我可以立刻給你倒一杯水,而不是像之前那些日子,你滿身是傷,心裏充滿了無助,而我卻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無法走到你身邊。”
“蘇蘇,你身上的每一道傷都是我沒有想到的,也是我曾經最懼怕看到的,可它們都一一在我眼前出現了,證實了我所有曾經害怕的事情都在你的身上發生過,我在夢裏看見你縮在角落裏哭,我想抱你,可伸出手去卻是一片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