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頭經常疼的厲害,而且渾身仿佛有萬千螞蟻爬在身上,疼癢無比。不過更令人煩躁的,便是那些拿劍的人,他們身邊總是漂浮著看起來很熟悉的卻又想不起的人影,像是幽靈附體一般,讓我不禁想要殺掉他們。——瘋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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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躲避路途上蒙麵人的埋伏和追殺,李三兒直接放棄了西南方向直達姑蘇的路線,轉而領著瘋道士由天朝的國境線朝南方走,再繞行進入姑蘇境內。
趕了幾天的馬車,這幾天瘋道士倒是很安靜,省卻了李三兒不少麻煩事。
順帶一提,瘋道士的道袍還是沒有換,不過已經洗過澡和衣服,不再有難聞的氣味了。瘋道士堅持不換道袍的原因很簡單,他怕換了道袍,那些找自己的人就找不到了。李三兒執拗不過他,隻得由他。
日出正午,即便是冬日,暖陽一樣燥熱不堪。
李三兒在馬車上喝了口水,隔著幾裏路遠遠望去,似乎看到城市的邊緣。
“鹽城快到了。”李三兒從租來的馬車上站起,多日的疲憊一掃而空。
鹽城,顧名思義,是盛產鹽的地方,天朝境內至少一半的鹽都出自鹽城。但相比於產鹽,作為天朝和十國交界,鹽城的交通便利和軍事意義更為重要。
隻要進了鹽城,可以通過鹽城的碼頭走多條水路進入姑蘇,到時候即便沒人保護,李三兒依然能安全到達姑蘇的燕子塢。
馬車緩緩行駛,四周梅柏交錯。路邊有一座小亭,是個納涼休息的好去處。
瘋道士盯著那小亭,精神有些恍惚。
“亭,亭子。”
“亭子怎麼了?”李三兒一拉韁繩,回過頭來。
“亭子。血,好多血。”嘴裏呢喃著,瘋道士邊說邊準備下車。
“你要幹嘛,快給我坐回去。”
“不。”瘋道士看起來很恍惚,搖搖頭“我要去,我要去,有人等著我。”說完便跳下馬車朝著身後的亭子跑去。
“我X。”李三兒看了看已經快到的鹽城,再看看已經跑遠的瘋道士,內心像是萬千藤蔓糾纏,在掙紮的做選擇。
猶豫再三,李三兒還是做好了決定。
“草。”李三兒像個泄氣的皮球,扔下手中的韁繩“真晦氣,算老子倒黴,不想讓這瘋子繼續流浪街頭。”說完下了馬車。
“瘋子,喂。瘋子,你給本大爺等等。”李三兒擰著包裹追了上去。
行至半途,突聞一聲淒慘的馬嘶,李三兒回過頭,嚇出一聲冷汗。
拉車的馬已被幾個蒙麵人砍倒在血泊中,大約十來人朝著李三兒跑來。
真是善惡有報,李三兒內心仍有餘悸,若是剛才在哪兒,指不定就被砍成肉醬了。正欲輕功逃走,斜麵上坡傳來一個響亮的聲音。
“我們是青龍幫的,貨物該交給我們,難道雇主沒有給你說麼?”
“放屁!”李三兒緊緊護住包裹“雇主告訴我,東西得要十萬兩銀票來換,你們是青龍幫其他堂口的吧,想要來白給你們,沒門!”
“老大,他不想交白龍堂的那東西。”
“哼~”蒙麵人從鼻尖發出一聲冷哼“敬酒不吃吃罰酒。”
隨著斜坡上頭領般的人物一揮手,從四麵湧出二三十來個人把瘋道士和李三兒團團圍住。
“小子!今天讓你插翅難逃!”
“嗖。”李三兒正施展輕功準備逃走,突覺大腿一麻,從空中掉了下來,痛苦的摔在地上。
人群裏走出一個手持骨蕭的人“中了我的麻藥,至少兩個時辰才能恢複,哈哈~”他盯著斜坡上的蒙麵人“老大,動手麼?”
“包裹留下,至於人嘛,殺!”蒙麵人一聲令下,四十餘人朝著李三兒和瘋道士衝了過去。
拉著瘋道士的衣角,像是拉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草,你不是有真氣會武功麼。你再不出手,他們就要把你殺了啊!”
“殺我?是仇人!”瘋道士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眼神一淩,環形掌勁朝四麵噴發。
“啊啊啊!”瘋道士怒喝一聲,掌勁接連噴出。掌風淩厲,圍上來的十多人立馬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