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天狼城,夏雨沿著官道一路向西直奔而去。官道特別寬闊,足有十來丈寬,並排跑上二十匹馬也是綽綽有餘。
官道雖寬,可行人卻是廖廖無幾。一路所遇迎麵而來之人均是行色匆匆,都是順著官道的外側走,大有情況不對,立刻竄進道邊林子的企圖。
也許是邊關戰事緊急,這些人都是避難而去。夏雨心裏想道,這任何一個星球,可能都擺脫不了戰爭。這可正應了一句話,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
雖說這一路上沒幾個人,夏雨可沒有敢放鬆警惕。事實上從他進入這個目前還未知的星球開始,他就沒有幾個時候是輕鬆過。怕暴露自己的身份,怕莫名其妙的被掛掉。
走了半日,終於被夏雨發現路邊有幾戶人家。木房石板頂,稀落的在路邊無精打采的臥著。
跳下馬,任由馬兒在林邊的草地上嚼食青草,夏雨朝最近的一處房屋走去。
房前正巧有一老者蹲在地上錘打著什麼。走近方看見,老者右手舉著一石塊,左手握著一把藤條。隨著石塊的起落,白色的漿水順著傾斜放著的石板緩緩流進下麵的一個石盆內。
聽見夏雨走近的腳步聲,老者舉著石塊,站了起來,充滿敵意地望著夏雨。
“老人家,我是過路人。”夏雨攤開空空的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惡意,“走路口渴,來討要一點水喝。”
“既是過路的小哥,且請坐坐,待老朽去為你取碗水來。”看見夏雨一臉的和氣,老者放下心,把手中的石塊放在藤條邊。
喝了老者取來的水,道了謝,夏雨不解地問道,“老人家,你錘這個藤漿做啥用呢?”
“還能做啥用。把這漿曬幹了,就是幹糧。”
“這也能吃?”
“看你的穿著,應該是哪個大家族的下人。自然不明白我們這些下民,一年到頭大多得靠這個度日。”
“老人家,把藤條都搬過來,乘歇歇的功夫,我幫你錘一些。”夏雨拿起石塊,鐺鐺地錘打起來。這一錘之下,才發覺外表柔軟的藤條,韌性十足。以老者的手力,估計半日錘不了幾根。
但在夏雨的手下,再是韌性十足的藤條,在超強的衝擊力之下。白漿成線般向石盆流去。
老者搬運藤條的速度已經趕不上夏雨,隻是不大的功夫,老者家裏的大小石盆石碗都裝滿了白漿。實在是沒地方可裝,夏雨才停下手。
老者喘著氣,誇道,“小哥,你這可是大力神下凡。我那小兒被稱為十裏八村的大力士,但比起你,那是一半都不如。”
“老人家,我隻是仗著年輕有個蠻力。等到你這個年紀,隻怕比你都不如。你那小兒如何不來幫你,讓你老費力。”
“走了,都被抓走了。”老者長歎了一口氣,皺著眉頭,清理地上的一堆藤渣。
看著老者落寞的神情,夏雨隻好打消原想打聽這家的小兒是為什麼被捉的念頭。
重新上馬,夏雨繼續向邊關而去。臨走之前,他把衣袋中的二十黑晶悉數放在石塊邊,希望可以幫幫這個老頭子。夏雨沒有讓小黑吐幾個白晶來留下,不是舍不得,而是像這樣的人家,如果手裏有白晶,帶來的隻會是禍事。
越往邊關,帶給夏雨的感覺就越荒涼。之前還可偶爾看見幾個路人,這再走了半日除了路邊的林中竄過的一些走獸,再沒有別的生機。
看來郎大所說的跨地數萬裏的大康,並非如他們所說的繁榮。
在奔跑了一天,赤陽將要下去之時,夏雨尋了個背風的林子裏歇腳。他實在不忍心去打擾那窮得已經是一貧如洗的如老者般的苦命人。
在林中轉悠了一圈,運氣還不錯。夏雨打到了三隻兔子,耳朵長長的,挺肥。
一番剝皮去內髒,夏雨怕小黑等不了,撕了一塊生肉給它。小黑聞了聞,嫌棄地走開。
“你還看不起兔子肉。等我烤熟了,你可不要來和我搶。”
火升了起來,撲鼻的香味在林中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