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過去半個時辰,兩人依舊纏戰不休。
這時——
唰!唰!
納迦抱著白曦,與白凜一起,縱身掠來,站在距離戰場千丈之外的河岸邊,瞭望欣賞起這場痛快淋漓的大戰。
“戰平後期武師?!不知何時我才具有大哥的這份能耐?”
白凜看得眼花繚亂,心下激蕩間下意識地喃喃自語。
“嘿,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隻要你敢想,又敢拚,以你的資質,加上有大哥和我的扶持,區區武師境,絕不在話下!”
納迦啞然失笑,頗為豪邁地揮手應道。
“是!我一定百倍努力,絕不會丟掉兩位哥哥的麵子,一定要在霄聖山上,練出一個名堂來!”
“但有此心,一切便好!”
大戰中的兩人徹底全神投入,對於納迦、白凜的到來雖有感知,卻已分不出絲毫精力去關注。
戰戰戰,戰複戰!
天空、河上、地裏……
兩道極速的身影如光似電,每次錯身而分均不超一瞬間,又複碰撞一起纏戰個不休。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
很快,白晝消逝,夜幕降臨。
在黑暗中,化光纏戰的身影更顯得威猛、迷離;刀芒、戟芒,及其針鋒碰撞時所爆發的罡勁餘波,更顯得瞭亮、豔麗。
激戰中,白九真體內的六絕真氣以逼近極限的速度,時刻運轉著;丹田中間的冰蝶吐納的頻率也成倍加快。以至於他的氣血、骨髓、肌肉、內髒、皮膚,全身任一細微之處,都在極限地增強著。
由此漸漸的,天生刀覺隧與一身本能快速融合。
乃至於一開始他揮灑征戰間,還不得不時常與敵人正麵碰撞,而今隨著刀覺的融合,逐漸地每一刀再揮出,所指向者便是對手的破綻。此番大戰,白九真正式從重蠻力恢複到前世的重巧力。
先天刀覺在前世,給白九真帶來的最大好處,除了用它與寶刀溝通感情之外,便是可以本能地預知敵人運招時那稍縱即逝的破綻。
其實,這與獨孤求敗的料敵先機,可謂異曲同工。
隻不過,一個是天生的知覺,而另一個則是後天的造化。至於兩者誰更強,端的還得看使用之人的悟性與天賦。
……
砰!砰!砰!
又是一番連綿碰撞,兩條人影各受反震之力終於乍分開來。
而此時,卻已來到了淩晨半夜時分!
“呼呼呼…”
“呼呼呼…”
兩人凜眉以對,皆劇烈地粗喘著氣,臉上熱汗如雨般灑下。
不同的是,兩人的眼中除了各自流露欽佩之外,廖非凡還有難以掩飾的疲憊與頹廢;而白九真則依舊戰意昂揚,神情高亢!
“自從晉級武師以後,能與本座大戰一天半夜,且最終勝過本座的武士,閣下實屬生平僅見,本座萬分感佩!”
“嗬,多謝讚賞!話說回來你也很不錯,能在我刀覺全麵複蘇以後,仍可不立於下風。”
“不,輸就是輸,贏就是贏,本座並非敗不起的人。本座知道,最後的數招閣下刻意保留了幾分力氣,才使本座不露敗相!”
唰!唰!
見大戰已終,納迦與白凜兩人便掠身飛來,分立於白九真左右。
納迦大聲問道:“大哥,剛才明明可以幹掉此人,為何最後收手?
“嗯?!”白凜聞言一怔。
顯然以他的修為,他還不知道實情。
“嗬,二弟你不覺得接下來的路上,再來一批又一批的武師、或者武士,不是很無聊麼?況且我們已取消了讓三弟趁機曆練的計劃!”
白九真輕笑而答。
“大哥的意思是讓此人傳回今日之戰的情況,以好杜絕那些不自量力的家夥的非分之想?…可是縱虎歸山,這妥當麼?”
納迦先是點了點頭,而後大搖其頭反問道。
“哼,有何不妥?”
白九真輕淡一哼豪氣幹雲而道:“若是連區區俗世的武學世家,我們也擔心受怕。試問,如何能在萬千宗門之中問鼎巔峰?”
“……”
納迦無語,不過一雙眼睛卻因聽了此言,而變得明亮已極!
“大哥好高的誌向!”
白凜渾身一震,心緒激蕩翻湧個不休!
“話已說的夠明白了!那麼閣下這就請吧!”
白九真目光迎向廖非凡的眼睛,嘴角微翹口齒輕吐道。
“多謝不殺之恩!本座發誓,隻要本座一日還在,定會好生約束我廖家子弟,絕不敢去尋閣下的仇怨!”
廖非凡恭敬地朝白九真鞠了一躬,信誓旦旦而道。
“隨便吧!不來最好,來了嘛,也不過稍費點手腳而已!”
“吸…”
廖非凡深刻地感受到眼前之人的那份豪氣,乃屬於深入骨髓的絕對自信。即便不願意就此罷休,但他依然明白怕是終其一生,也絕無半點雪恨的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