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叫不通,駐守在老虎縣城的龜田一郎親率日軍乘著兩輛鐵甲車迅速趕到了老虎村集團部落辦駐地查看情況。
屠殺現場,大雪已掩蓋了趙大八棍他們的一切。漫天皆白,連個腳印都沒有留下。
龜田一郎揮舞著日軍戰刀,向靜臥在炮樓門前的大棺材砍去。嘴裏嘰哩哇啦地大叫著:“支那人,死啦死啦地。”
自此以後,龜田一郎增加了駐守炮樓的兵力,對中國人民的統治更凶殘了。
接著,日軍闖入老虎村,逐家搜查殺人凶犯。攪得雞飛狗跳,把所有的雞都搶了去,還抓走了三男兩女五名群眾。最後他們把幾名群眾綁在村頭的大樹上,逼問他們交出殺日本人的凶犯在哪裏?這幾個人就像青銅塑像一樣一聲不吭,最後被活活的凍成了蠟像……
北國寒冬,雲層密布,狂風卷著雪頭,呼嘯著,翻滾著,齊腰深的大雪覆蓋在老虎山上。飛舞的雪粉,來往衝撞,一會揭地而起,一會傾天而降,在大風的舞動下,整個世界混混沌沌,皚皚茫茫,大地和天空被雪混成了一體。
老虎山洞穴內,幾束鬆樹明子閃著火光,照得洞穴一片光明。
洞穴內一口大黑鍋在嗤嗤地冒著濃煙,與洞外的雪粉混合在一起繚繞升騰。
趙大八棍把燒紙包的一包東西倒進了滾沸的燉著麅子肉的大黑鍋。然後對著弟兄們喊道:“孫二娘吃人肉包子,今天我吃日本人的命根子,讓你們斷子絕孫。”
少頃,鍋裏的東西煮熟了。他們一邊痛罵著小日本狗雜碎,一邊大口地吃著並喝著大碗的燒鍋酒。一碗酒下肚,大當家趙大八棍說道:“老婆閨女,我給你們報仇了!”
長工小猴子端著碗酒,嘴裏嚼著帶血筋的肉團團含糊不清地說道:“狗日的小日本,這就叫血債就用血來償!”
黑鐵塔等十二個弟兄也大聲說道:“血債就用血來償!”
大夥喊完後,大當家的和弟兄們又碰了碗,然後一飲而盡。
須臾,大當家的從腿肚子處又拔出匕首,把雞放了血滴在酒碗裏,十幾個弟兄歃血結盟,每人一口,把帶雞血的一大碗酒喝幹淨了。然後,大當家的把碗摔在地麵。領著十幾個弟兄高唱起來:
呼啦啦的西北風
刮鼻子又刮臉
鵝毛狀的大雪片
狂飛亂舞難睜眼
走起路來咯吱響
拔起腳來似搋麵
喘氣冒白煙
胡須結樹掛
尿尿拿小棍
拉屎拿小鋸
一方黑土啊
養育一方人
關東的漢子喲
反穿皮襖腰別大煙袋
秉直剛毅又豪氣
大雪山風雷激
小鬼子逞凶頑
老少爺們腰不彎
世披靡矣扶之直
腦袋掉了碗大個疤
眼冒火光拿起槍
團結起來殺日寇
保我家園
捍我江山
大當家拿著繳獲的日本小手槍抬手打折了一根鬆樹明子,兄弟們拿著鋼槍練習著射擊瞄準。借著酒勁,小猴子打起了醉拳,黑鐵塔練起了長拳,躥天鼠甩著飛鏢,車老板馴服著大當家的愛物鴿子,大當家的兩個孩子也跟著大人們比劃著,他看著漸漸長大的兒子,臉上的愁容像雲彩一樣逐漸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