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彷徨劍印(2 / 2)

嗅覺敏銳的荊負浪猶如一頭感知危機的靈豹,高高躍起,從瀑布頂端飛撞而出,帶起水花無數,手中大刀淩空虛斬,一道鋒銳的刀芒飛掠而出。這一切都是在瞬息之間事情,是荊負浪下意識的反擊,身在半空的荊負浪看到刀芒所向正是一臉驚愕的東方禦風,頓感不妙,狂吼道:“快閃!”

危機臨近,東方禦風右掌飛速捏動道訣,幻影重重,又一柄赤血靈劍衍化而生,勢若雷霆飛射向劈來的刀芒,無聲的相擊,四散氣流鋒銳,在虛空中劃出一道道尖銳的氣浪。

不多時,荊負浪與管天玉相繼來到東方禦風身前,一幅見鬼一樣的表情看著東方禦風,有些不確定的問道:“那道劍印是方才那柄殘劍所化?”

修道中人,對於神力氣機反應尤為敏銳,東方禦風凝聚的劍印,與先前那柄殘機的氣息大至相同,所以才有此一問。東方禦風沒有打算隱瞞,輕輕的點了點頭,荊負浪聽後一下子就焉了,管天玉亦不由的翻了翻白眼,輕聲嘀咕了一句“怪胎”。

清幽的山穀祥寧靜謐,少有蠻獸出入,讓逃亡的三人暫時安心。三人在清澈的湖水中,洗去身上的汙垢與血跡,換上幹淨的衣裳,隨後又在湖水中捕捉了十數頭肥碩錦鯉,來到瀑布後麵的古洞裏。

古洞結構並不複雜,與普通儒生府邸相近,分廳堂、臥房、藏經室,幹淨整潔,少有塵埃。古洞頂端與側壁皆鑲有鵝卵大小的玉珠,每隔丈餘便有一枚,光芒柔和如月輝揮灑,雖不甚明亮,但卻不至於漆黑一片。

寬敞的廳堂陳設很簡潔,除去正中央一張米許高矮的石床,便是東方牆壁掛著一張破損的竹弓,再無他物。此刻,三人斜斜倚靠在石桌旁,架起了火堆,炙烤著從湖泊中捉來的錦鯉。

赤紅的火焰忽高忽低,偶爾會發出輕響聲,錦鯉肉質細嫩柔滑,炙烤時需要花蜜糖漿護之,由文火緩慢炙烤,使野蜜完全滲入魚肉中,方才美味無窮矣!

東方禦風長年跟家族裏那個邋裏邋遢,喜歡飲酒吃黃腿羊的老仆在一起久了,耳濡目染,多少對燒烤一道有些研究。塗上野花蜜的錦鯉色澤金黃,肉質香甜,馨香滿空,讓早已饑腸轆轆的三人,食指大動,狼吞虎咽。

荊負浪還特意取出佳釀‘將軍血’,赤血如漿的將軍血由上千種靈藥,加上火雲參、冰魄果、火杏等稀世珍寶釀製而成,一壇百年陳釀,足以抵得上一方原靈晶石,珍貴無比。

東方禦風在仙雲古礦當任青銅士卒,一年到頭不過十數枚源靈晶石,想要買上一壇將軍血,得積攢好幾十年,這樣的東西太過奢侈。與神叨嘮遊曆江湖有些時日的東方禦風,深刻體會到了柴米油鹽貴,如今有機會飲得如此仙釀,怎麼可能錯過。他飛快的奔出古洞,在荊負浪與管天玉一臉疑惑的時候,他又如閃電般竄了回來,手中赫然多出一個粗糙的青石大海碗,饒是豪放不羈的荊負浪都不禁張大了嘴巴。

東方禦風笑容很靦腆,從荊負浪手中‘溫柔’的搶過酒壇,在倒了滿滿一大海碗後,便小心翼翼的將海碗捧起,慢慢移到口唇間,淺淺的囁了一口,然後笑眯眯輕歎一聲‘好東西’。赤血如漿的酒液淌進嘴中,先是一陣冷冽與甘甜,在流入腹中的刹那,胸膛仿佛有烈焰焚燒,那種熱血噴張的感覺,讓東方禦風不禁小聲呻吟出聲。

東方禦風浮誇的神情,讓荊負浪粗獷的麵皮狠狠一陣抽搐,管天玉則掩嘴咯咯直笑。或許感覺美酒被東方禦風倒去太多,一向豪爽大方的荊負浪也斤斤計較起來了。

他從內乾坤中取出一個青花瓷罐,容積雖然比不得東方禦風的大海碗,但總比普通酒碗要大上很多,在東方禦風火辣的眼神下,非常有氣勢給自己也畜滿一罐,完了之後,還挑釁的望了東方禦風一眼。

男人之間的戰鬥,往往便是從小事開始。一壇酒勁剛烈的將軍血被兩個體魄變態的男人,你來我往狂飲之後,如果沒有當場醉倒,便是化身為怒目金剛。兩人都不是省油的燈,一個虎背熊腰,壯碩如牛、一個體魄如金剛,力大無窮。

兩人都沒有動用神力,完全的肉體搏殺。荊負浪不愧是久經戰場的老手,從小便與蠻獸搏殺的狠角色,每每出招不是鎖喉,便是擊打對方的命門要害,招式凶猛狠辣。

東方禦風的招式就有點上不了台麵,他的肉體搏殺的招式大多和卒長趙靈嫻、書生卿長生,那群沒事就知吹牛胡侃家夥學的。特別是那個叫卿長生的書生,看似溫文爾雅,簡直斯文敗類,沒事就喜歡研究一些稀奇古怪招式,什麼海底撈月、猴子偷桃,觀音倒拂蓮,雙龍探爪,怎麼下流怎麼來,好幾次荊負浪的褲衩都快被東方禦風給扯下來了,看得冷若冰霜的管天玉大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