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故事有它的兩麵性。富營養化的問題已經困擾了五大湖區幾十年了。通過過濾水柱中的浮遊生物和其他懸浮物質,非原生的斑馬貽貝已經幫助清理了伊利湖和湖區的其他部分、哈得孫河和許多其他水生環境。這些貽貝的過濾作用比其他原生的貝類更加有效。另外,許多鳥類以它們為食,而且貽貝的排泄物為一個具有多樣性的食物鏈提供了棲息地。生物學家認為斑馬貽貝為原生草和魚類的恢複做出了很大貢獻。如果它是原生的,它將被喻為救世主,而不被視為洪水猛獸。
秘密:熱帶地區沒有外來入侵物種的問題。“這些花哨的入侵者是無法翻越花園圍牆的,”丹尼爾·詹曾告訴我,“而熱帶是一個真正的叢林。”當然,這隻適用於大陸地區。熱帶島嶼充滿空龕,極易入侵。澳大利亞就是這些島嶼中最大的一個。
秘密:氣候變化有利於雜草。地方性物種往往專注於適應當地的環境,而且適應範圍有限。當條件發生變化時,它們是最早掉隊的,被爭強好勝的外來客所代替,也就是我們所說的雜草。當氣候變化的時候,保衛地麵上的瀕危物種注定要失敗。此外,全球變暖會導致更多的火災,火災過後的增長期可能會比以前有所不同。
秘密:生物防治通常是有效的。不可否認,1833年夏威夷引入的用來吃老鼠的貓鼬吃掉了除了老鼠以外的所有東西,成了生態領域的一個警世故事,就像1935年為了控製甘蔗甲蟲而引入澳大利亞的臭名昭著的甘蔗蟾蜍一樣。蟾蜍變成一場入侵噩夢,接管了整個國家,吃了所有它不該吃的東西,毒死了所有嚐試吃它的動物——鱷魚、蛇、澳大利亞野狗、澳大利亞貓(有袋貓),以及寵物狗。倘若你嚐試用板球棒去打它們,它們的毒液還會噴到你嘴裏。但是,貓鼬和甘蔗蟾蜍的引進都沒有經過如今生物防治劑必須要經過的評估過程。生物防治劑必須是昆蟲或更小的動物,因為這樣的話它們可以更有針對性地來控製目標生物體。地獄峽穀的大自然保護協會正在使用3種象鼻蟲和兩種蒼蠅對黃星薊進行抑製,並已經取得了相當的成功。在過去的100多年中,350種防治劑已經針對133種雜草進行了成功的部署,隻有8種非目標生物遭到了損害,而且並不嚴重。加州入侵植物委員會的通訊文章宣布:“理想的生物防治劑年複一年地取得成效,遍及所有目標植物生長的範圍,並延伸到很難觸及的地方……它們不斷地取得成功,我們甚至已經忘記了我們曾經被這樣的問題困擾過。”
預言:生態恢複者將會對轉基因生物防治劑持歡迎態度。大閘蟹、櫛水母、火蟻、黑魚、尼羅河鱸魚、棕色樹蛇、金雀花、矢車菊、水葫蘆和粉葛,這些生物都極具破壞性,以至於目前的技術拿它們沒有辦法。用基因工程來改進生物防治劑的目標特異性是個顯而易見的解決方案。而且這個嚐試已經開始了。在澳大利亞聯邦科學與工業研究院的一個2002年開始的項目中,病毒學家傑姬·帕利斯特(Jackie Pallister)正在努力合成一種蛙病毒基因序列,用來消除由於引進甘蔗蟾蜍所犯下的錯誤。這比板球球棒有效得多。
“生態學應該是一個預測性的科學。”愛德華·歐·威爾遜這樣告訴我。目前,生態學仍然是一項觀測科學,因為觀測尚不完整。自從1735年卡爾·林奈(Carl Linnaeus)創立分類學以來,大約有160萬到190萬個物種(沒人知道確切的數量)已經被發現,而對全球物種總數的估計在300萬到1億之間(不包括微生物)。換句話說,我們太無知,我們都不知道我們有多麼的無知。
園丁知道他們的花園中的所有相關物種,因為他們試圖讓事情保持簡單。如果我們打算對野生環境(以及整個世界)這個大花園負責任地管理,就不能像園丁一樣進行簡化處理。我們必須收集所有的生物品種,真正理解食物網、能量網、生物地球化學循環、季節和氣候變化、人口轉移比例,這些關於生命運行極致的方方麵麵。加州科學院軟體動物專家特裏·高斯賴那(Terry Gosliner)打了這樣一個比方:“試想一下,要做化學研究卻隻知道元素周期表的1/3,將會是什麼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