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未至的寒秋,凍結著每一個,失魂落魄之人的心。
楊過失落的走在大街上,任憑北風寒冷的吹在他的身上。
一間簡陋的小酒家裏,一張幹淨的小桌子,一壺清冽的濁酒,四色小菜的麵前坐著一個道人。
遠遠的呼喊著楊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他的聲音自是提不起楊過的興趣,看得出來,楊過也不想過來,因為他沒有那個心情。
一顆花生米,如暗器一般犀利直射過來。
楊過的眼神,冷冰冰的射了過來。
那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眼神呢?看起來冰冷測骨的神情,卻又飽含著令人心碎的酸楚,他這算是憤怒麼,還是看透了人間的情事。
下一個暗器飛來。
這個飛舞旋轉的暗器是一杯酒,寒秋之中得此一杯,又有什麼樣的傷心人不會喝掉呢?
楊過捏著飛來的小酒杯,一飲而下。眼神裏麵仿佛找到了一個宣泄口,他的神情依然冰冷,但更多的事憂鬱。
走近酒家,自顧自的坐了下來。
那個道人,他見過,他叫白允子,一個道士。
白允子,喝著酒吃著肉片,清雋儒雅的麵孔微笑道:“好久不見,好久不見。”
一杯濁酒又進了楊過的口中,呼出一口酒氣,他的身子暖了很多,卻暖不開他自己的心。不知是烈酒灼燒,還是他的嗓子本就變得嘶啞啦,斯斯入耳的男聲:“好久不見,卻也是有見到的一天。”
哈哈,白允子,爽朗的笑聲掩蓋住了他的小小說話聲,道:“男人又傷心時,卻是短暫的,這人生在世本就是短暫的,活著一天就要快樂一天,哭著個臉,豈不是白白浪費了一天?”這話有那麼些個道理,可是仔細一品卻又是狗屁不通的道理。
什麼叫做開心的過一天?這人的情緒是自己能控製的麼?就好比你去一個死了爹的人麵前去說,別哭了,開心一點,人生短暫,何必苦瓜著臉呢?
不過楊過並不是死了爹,他隻不過是失去了一些他很在乎的東西。
這些白允子,或多或少的知道幾分。
白允子,夾起藕片,沾了少許的蘸料,一口吃了下去。並為楊過添上了大半杯的酒。
按照白允子的話來說:“男人這一輩子要的是什麼?權傾一方,兄弟左右,美女在懷,揮金如土,人生也不過如此了。”
楊過才道:“女人,倘若為你付出了真心,她們換回的是什麼?”楊過是不是情聖,很難說,但是他是個癡情的家夥。
白允子卻不是,他的話有道理,卻都是登不得大雅之堂的道理。
“楊兄弟,你在說什麼?女人付出了真心?這不過是我聽到了最大的笑話。”
楊過飲下了半杯濁酒,此刻他的心境加上此情此景,他有一點點的醉了,頭有點暈。卻帶著悲涼之意道:“你不信?”
“我不是不信女人為你付出了真心,而是我明白,是因為你滿足了女人能夠為你付出真心的條件,楊兄弟儀表堂堂,武功俊逸不凡,這做事風格又頗為女孩子所喜,又怎麼會沒有女孩子不願為你付出真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