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握著那半截匕首,眸光一亮,他終於明白秦蘇在暗示什麼了!抬頭正要說話,聽秦蘇已經開口道:“這就是凶器!鎖兒屋子燒得幹幹淨淨,什麼也沒有,隻剩下燒不掉的,她一個小丫頭,留著這種刀幹嘛?所以這一定是凶器對不對?”
這話出口,仵作與裴青一起點頭。
“可是這匕首是斷了一截的,仵作,我問你,這樣的匕首能殺死人嗎?”秦蘇看向了那仵作。
仵作不敢直視秦蘇的容光,隻點頭道:“回大奶奶,這樣的長度是不夠的,若是真的殺,也隻能微微出血的地步。”
“這就是了,為什麼匕首是半截的?難不成我殺人,還拿了個殘廢的匕首?”秦蘇冷笑道:“大人,到了現在該猜到了真相了吧?”
裴青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他其實有些後悔自己又攙和進來,可是他內心又有種想替這小娘子仗義執言的某種衝動,這種心情他自己也不明白,隻是現在物證俱在,由不得他多想,隻能點頭道:“是。”
周怡臉色已經變得鐵青,卻一言不發。
秦蘇望了她一眼,心中暗暗佩服,這女人果然與李氏那蠢貨不同,倒是個能忍的好角色!
“那麼大人,倒是真是假,就要看大人決斷了,我隻說一句,秦府的一品誥命,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若是真的到了份上,老娘告禦狀!”秦蘇冷笑道,絕麗的臉上忽然染上一層可怕的森然。
“告禦狀”三個字終於壓倒了裴青內心的蘆葦,雖然周家勢大,可是秦府也不是吃素的,若是真的鬧到皇上麵前,皇上可不是傻子,而且坊間傳說這位一品誥命的申請,是指揮使展大人上的折子。
展大人是什麼人?那可是皇上心腹中的心腹,一言九鼎,比內閣首輔都強得多!
“抬出去。”裴青吩咐道。
仵作到了這命令,又把鎖兒抬了出去,裴青帶著秦蘇周怡走了出來。
周母坐在院子裏的一把太師椅上,幾個丫頭給她撐著傘,正與李氏周成說著什麼,見裴青出來,看下過了周怡,卻見周怡臉色不愉,心頭一跳,難不成有什麼變動?
“老太太,周大人。”裴青拱了拱手,道:“鎖兒的死,恐怕另有原因,下官需要抬回大理寺再做頂多。”
“什麼?”李氏聽了這話,耐不住道:“這麼多人證明秦蘇殺人,你瞎……你……怎麼說另有原因?”
裴青低頭道:“仵作說,鎖兒的鼻孔裏充滿煙塵,不可能是死後燒死的,一定是活著的時候燒死的。”
這話出口,所有人竟勃然變色。
周母眼皮亂跳,撩了一眼周怡,見閨女麵沉如水,卻一言不發,心知不妙,握緊了佛珠。
“這就說明秦蘇沒殺人?“李氏氣道:“這麼人證明,不過一個鼻裏有煙灰就推翻了,還有沒有王法?”
“二太太別急。”秦蘇淡淡道:“還有個證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