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特別特別重大的事情，才會引得師兄出馬。”藍玉打了個手勢，為了強調，還把“特別”重複了兩遍。
秦蘇歪著頭沉思，許久點頭道：“我知道了。”
“小姐知道了什麼？”藍玉問，若是平時的事情，藍玉絕對不會開這個口，可是現在不同行，因為牽扯了師兄……
“明白這個事情，跟蜀川唐門有關係。”秦蘇也不瞞她道：“我雖然不知道公主要做什麼，可是這一次，她似乎很耐心，做了許多鋪墊，春兒的事情算是熱身，然後就是猜測煙花的事情，你知道，一個人若是注意力轉移到謎底身上，就會忽略施展者的目的，所以呢……這一連串的事情是有聯係的，雖然我猜不出聯係在哪裏，可是我知道一定有聯係。”
藍玉靜靜聽著，月光在她的睫毛上泛起了一層銀灰色的白。
“小姐，若是這樣的話，師兄會死嗎？”她聽到最後，隻問了這麼一句。
秦蘇從來不騙自己人，因此道：“我不能保證。”
如果說，權謀詭計像是下棋，彼此雖然都知道下棋怎麼下，可是棋子的命運如何，隻能聽天由命了，不是嗎？
藍玉卻很幹脆點頭道：“知道了。”說著，站起來，拱手告辭而去。
秦蘇用胳膊枕著枕頭，歪著身子看著少女離去的背影，忽然搖了搖頭，不一會兒，方嬤嬤悄無聲息地來了，見秦蘇這摸樣，還以為正在等自己，也不廢話，隻問：“小姐下一步計劃是什麼？老奴這就做去。”
秦蘇歪著身子，斜斜地靠著吧抱枕下，那張臉隱藏在背影裏，看不清紋理。
她沒有回答，似乎沉思著什麼，方嬤嬤隻能等著，可是她是爽落的人，沒那麼多心思，等得久了，未免要瞌睡，忽聽秦蘇道：”嬤嬤，展大人真的脫離錦衣衛了嗎？”
若說別的喚不醒方嬤嬤，“錦衣衛”和“展大人”三個字，足以驚醒方嬤嬤的全世界。方嬤嬤打了個機靈道：“當然沒有，雖然文官們一致貶斥錦衣衛，可是這東西可是皇上的眼睛和耳朵，在如今的政局下，皇上怎麼敢撤離心腹？”
“展大人不是立了戰功了嗎？算是脫離了吧？”秦蘇緊接著問。
方嬤嬤深深看了秦蘇一眼道：“雖然立了戰功，可是展大人的折子上已經說過了，不是他的功勞，是眾位將士的用心，也是常勝將軍的安排，與他的關係並不大，所以展大人並沒有完全脫離錦衣衛，也不可能脫離，畢竟錦衣衛是專門打探私密的，皇上這種時候能信任的是誰？最起碼老奴可不在其列。”
秦蘇一直靜靜聽著，聽到最後，差點“噗嗤”笑出來。
“你別笑啊，其實就是這麼回事。”方嬤嬤搓著手道。
“我知道了。”秦蘇想到自己這樣，對方嬤嬤不尊重，正色點頭。
方嬤嬤撤的時候，站在門簾前許久，忽然道；“小姐你可是又要利用展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