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你可否與我和小扇同行?”言緒道。
林伊人眸光微動,“葉浮生不會交出乞元令、抻岡令、苜尺令,你也不會把辰延令和烏玠令給他,我去與不去,這個結都打不開。”
“萬一動手,我擔心會傷到小扇。”言緒蹙眉。
“你若怕葉浮生傷到小扇,就不該存了與他動手的心思。”林伊人話音剛落,穀小扇嘰嘰喳喳的聲音便從前院傳來,林伊人與言緒對視一眼,若無其事朝屋內走去。
林伊人剛關上房門,便聽得穀小扇脆聲道,“阿緒,申允芃好生奇怪,在外麵裝得可規矩了,完全沒有在這院裏的囂張勁呢。”
“你又瞧見什麼了?”言緒道。
“我追南宮冀時,看到申允芃正在路邊送一輛馬車,那神態……若是旁人不知,還當馬車裏坐著什麼了不得的尊貴之人呢。”
尊貴之人?林伊人眸中一緊,輕輕叩了叩窗欞。
言緒掃了一眼林伊人的屋子,對穀小扇道,“你再說詳細些,申允芃當時人在哪兒,那馬車外可跟著什麼人?”
“就在兩條街外,馬車旁好似跟著個模樣不錯的婢女……”穀小扇想了想,一拍腦袋道,“沒錯!那衣裙至少值個十七八兩的,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丫頭。”
“還有什麼古怪的地方?”言緒道。
“沒了。”穀小扇攤手,“當時也就匆匆瞥了一眼,之後就接著去打南宮冀了。”
“南宮冀前幾日中了毒,如今才剛剛緩過來,你怎能一路追著他打。”言緒直搖頭。
“現在不打,難道還等他痊愈了再打?”穀小扇眉飛色舞道,“他還說要去參加什麼比武大會,我看上了擂台,他頭一輪就得被打趴下。”
“真是沒一刻消停。”言緒點漆雙眸中掠過一絲無奈,“沉蘇草的方子熬好了,你先到我屋裏把藥服了,我去沈堂主那兒說說祁境的情形。”
“好。”穀小扇乖巧應著,走入了言緒的屋子。
言緒走到林伊人屋外,輕輕叩了叩門。
“請進。”林伊人道。
言緒推門而入,看了一眼案幾上兩盞冒著熱氣的茶,“申允芃就在附近,可能很快便會回來,沈堂主若是有事,不妨長話短說。”
林伊人放下茶壺,斟酌片刻,“夕泠宮與瑄國餘孽有關。”
“瑄國?”言緒微微愕然。
“品軒樓是夕泠宮的據點,宜樊已潛入諸多瑄國餘黨,申允芃多半是瑄國皇家後人,而小扇方才所說馬車內的人,很可能便是夕泠宮宮主申幽桐。”林伊人開誠布公,一語道盡。
言緒心念疾轉,神色漸漸凝重,“你是擔心曄帝……”
“不止如此。”林伊人道,“你深諳夕泠宮陣法,又曾說辜墨玄鐵本是申幽桐贈予你舅父之物,可申允芃對你極為敵視,你對申允芃也很是冷淡,想來夕泠宮與偃月國往日定有恩怨。況且,夕泠宮前宮主申不況之死多少與葉浮生有關,申允芃若知道小扇與葉浮生的關係,這院裏豈不又會橫生枝節。”
“聽聞申幽桐功夫不在葉浮生之下。”言緒道。
“大約還不至於這麼厲害,不過總也差不了太多。”林伊人歎了口氣,“總之,眼下宜樊不太平,你多加留意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