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裏滿是威脅,但是就平常人看來這要求未必太過簡單——“立即離去”。
可是這卻是再明明白白地告訴鍾鉉燁,要他即刻放棄自己準備許久的在越國的計劃,甚至是立刻解除和越國大皇子東遠的同盟協議,這也就意味這與他撕破了臉。這樣,鍾鉉燁此行的目的不僅沒有達到,還兩邊不討好,既得罪了東辰也得罪了東遠。
按照皇後的意思,鍾鉉燁此行本就是為了離開盛京避一避風頭,再順便借越國之事來為自己奪嫡增添籌碼。
兩相一看,這件事對鍾鉉燁的損傷簡直無法估量。
若說其中最近也是最大的受益人就是現任的越國國君東辰了。
這封信意圖非常明顯,看來掠走輕塵的人果然是就是他了啊!
鍾鉉燁手中的信紙已經被他捏成了一團。
這個決定是如此得重要,但是鍾鉉燁做出決定的時間並不久。讀完這封信,他抬頭看了看窗外漸漸黑了的天色,下定了決心。
***
走出那間關押著林輕塵的屋子,媚兒開始沉思起來。
還記得自己向林輕塵說出國君將她帶來這這裏的目的時,林輕塵露出的那種神情,她是在用同情的眼光看著自己麼?
為什麼?自己有哪裏需要她同情的?
不過,自己或許這一份同情也不冤枉了自己,畢竟在這深宮之中,不就是一個女子最大的悲哀嗎?更何況現在這深宮的主人還是這樣一個生性殘暴、好色無度的人
媚兒這樣想著,有些出了神。
慢慢走在長廊上,不一會兒便來到了一個小湖邊。
坐在柳蔭下,媚兒看著遠處發起了呆。
既然已經知道了這深宮是所有女子的噩夢,自己還那樣勸說輕塵,果然自己也變成了那些深宮中的毒婦了。
想著這些,媚兒卻是笑了起來,隻是笑著笑著,眼角便流出了淚水。
真是可笑,真是可悲……
媚兒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隻見那天空的已經出現了晚霞,媚兒似乎才回過神來。
就坐在凹凸不平的大石上,媚兒的腿已經麻了。
她揉了揉自己發麻的腿,眼角的淚痕已經幹涸,正揉著自己的眼角,遠處便有一人向這邊走來。
媚兒以為那人是自己的貼身侍女,但是等那人走進了,媚兒才發現,自己認錯了。
但是那人很明顯是衝著自己來的。
媚兒不禁有些害怕。
不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吧,現在自己可是一個人啊!
媚兒一下子想起了自己曾經聽說過的一些深宮謀殺的故事,不禁害怕起來,開始後悔自己沒有多帶一個侍女什麼的。
這下可是怎麼辦?
不過看樣子,那隻是一個侍女,若是出了意外,自己放手一搏也不是沒有生路。
媚兒正在思量著,那少女與她之間的距離已經漸漸縮短了。
媚兒正擔心這,便見那少女在距離自己三尺處站定:
“夫人,我家主人有請。”
媚兒抬頭看去,便見不遠處似乎有一人,因為天色,媚兒並不能看清那人的麵容,但是卻敏感地知道那人向這邊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