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七狸鎖山塘(3)(2 / 3)

遠處那一堆黑乎乎的活物不知道是什麼,它們在漸漸往這裏靠近,並且不間斷地發出詭異可怕的咕咕聲。

魯天柳清明的三覺能感覺到,真正的危險是來自那一股股的暗流。在暗流的作用下,她的身體開始隨著那些“屍繭蠨蛸”一起盤旋起來。而且這應該才剛剛開始,她靠聽覺搜索到前方湍急猛烈的水流聲,觸覺也強烈地感應到水流處極其強大的力量。前方暗流的中心就像一個滿是刀鋒的絞盤,急切地想把魯天柳吸進去絞碎。

魯天柳的身體越來越控製不住了,她連躲避“屍繭蠨蛸”的力量都喪失了,幸好在這暗流中,“屍繭蠨蛸”和魯天柳是按同一個方向同時盤旋,不容易相互撞擊。

不對,暗流有改變。魯天柳聽到了不一般的水聲,同時她也看到了兩股暗流交叉處的白亮水流,就像一把剪刀,對著魯天柳剪切過來。這種交叉暗流的衝擊力極大,魯天柳難以抵抗,但水流的衝擊還是其次,在這裏“屍繭蠨蛸”攪成了一團,怎樣盤旋的都有,而且還有許多的屍繭都被剪形水流鉸破。這區域的水已經含有劇毒,劇毒的水裏還有挾帶劇毒的蠨蛸在兀自瘋狂。

魯天柳斜向朝前,被暗流的吸力漸漸拉向那個剪形水流,她的腳底已經能感覺到水流的衝擊。她的身體旋轉得也越發快了。

必須想辦法穩住自己旋轉的身形,阻止住繼續滑向前麵水域的勢頭,要不然就死定了。

一條飛絮帕從魯天柳袖口中飛出,速度不快,就像是個在水麵飄揚的柳枝倒影。飛絮帕纏住的是一根鏈條,拖拉水中移塋的鏈條。

魯天柳的身體還是繼續往前,因為鏈條被緩緩拉直,並沒有能立刻拉住魯天柳的身體。魯天柳牽住飛絮帕的手臂一用力,身體猛然前進一些,隨即左手飛絮帕撒出,纏住了鏈子的上麵一段。然後右手飛絮帕鬆脫,甩手往旁邊的一根鏈條纏去。隨後雙手一起用力,硬是將自己身體從暗流中拔出。

兩根飛絮帕繃拉得緊緊地,整個移塋微微顫了顫。魯天柳脫出了那道剪形暗流,卻落入了另一個吸力更大的旋流之中,旋流的吸力幾乎要把魯天柳的手臂扯斷,但是魯天柳至少是固定住了自己的身體。

一大片的石塊泥土從上麵落了下來,四水歸一的天井麵全都塌了。大片的光線投落下來,暗綠渾濁的水域變得隱約可見。

魯天柳在巨大吸力中盡力將自己的脖子勾起,往前麵看去。她看到了一麵石壁,滿是青苔的石壁。看不出石壁上有什麼東西,而石壁的左右和頂上不規則地排列著的七隻石雕狸子頭卻可以看得非常清楚。

啊!在這裏!自己在山塘河的那七座橋上沒有找到的狸子頭都在這裏呢。可是對家要這狸子頭幹什麼,他們如果也悟出那張畫暗藏的玄妙,那就應該將這些狸子頭毀掉才是呀。這些是我們魯家想拿來對付他們龍脈後裔的物什,他們又想用來對付什麼?看來陸先生說的沒錯,這家布局是馭龍格,可這是否說明對家是假冒的龍脈後裔?

前些日子,魯天柳和關五郎得到消息從無錫蠡湖邊的一座小院中盜出畫卷一幅。此畫畫的是七隻鯉頭金魚和一隻小蝦,其他也就是幾塊石頭幾葉水草。這畫魯盛義才琢磨了不到兩個時辰,就又被人盜搶走大半張。幸虧陸先生在餘下小半張的水草上發現了似是而非的幾個字“山塘,龍膽”。於是這幾個字讓陸先生想起一個傳說,講述了一個典故。

相傳,元末時劉伯溫來蘇州,感到山塘河長貫臥伏在白堤前,狀如巨龍,善於陰陽占卜的劉伯溫預感到天下要重整,而這得天下之人必須馭龍才可成龍。於是他順應天意,就施法在山塘橋至西山廟橋沿途的七座石級拱橋對直處分別設置了七隻青石狸頭,並賦予美名。“美仁狸”,在山塘橋畔;“通貴狸”,在通貴橋畔;“文星狸”,在星橋畔;“彩雲狸”,在彩雲橋畔;“海湧狸”,在青山橋畔;“分水狸”,在西山廟橋畔;“白公狸”,在普濟橋畔。據說這七隻狸有千斤巨鎖功能,能牢固地鎖住龍身。劉伯溫破風水,鎖死龍形,以便馭龍之人得手。這就是“七狸鎖山塘”的傳說。

看來畫上的七隻鯉頭金魚就是代表的七狸,而小蝦代表了一條龍,卻不知是否指的山塘。於是,在土生土長的陸先生帶領下,魯家人多次探訪。終於尋到龍形山塘龍膽位置的這個園子,卻沒有找到也許可以克製對家的那七隻狸頭。

石壁在輕微地顫抖,是因為驅動暗流的動力就來自那個石壁。不,準確說應該來自那七個狸子頭。這七個狸子頭竟然蘊含了極大的能量,攪動水流急速旋轉。

石雕的狸子頭如何會有這樣的能量?魯天柳知道這完全有可能,她在龍虎山上就曾經聽已經閉關的祖天師說過一種技法,就是借用前輩高人開光注符用以壓鎮某些惡物的寶貝,用意蠱驅動,就能發揮出極大能量。但這種方法很難控製,因為前者是用的道法,後者卻是用的邪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