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一棄明白了,對家援手沒到,自己反莫名其妙地來了援手。狼群那邊的凝重殺氣是來幫自己的,難怪三個大弩高手氣息會混亂。可那狼群後麵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幫自己?
還有一樣東西是支鐵箭,箭頭、箭杆、箭羽都是用精鐵製成。最後一件更怪異,是根有些彎度的鋼杆,頭子上是個銳利的分叉,就像簡陋的獵叉,尾部倒中規中距地安了一根上好的羽翎。
這是……?
沒等魯一棄全看仔細,那三堆火已經開始了又一輪攻擊。這次的攻擊是奔山坡側麵的那個樹叢去的。三個大弩攻擊速度極快,前後兩次攻擊的間隔極短,隻夠魯一棄瞄一眼地上掉落的武器同時拉槍栓上子彈。
踏成道
槍聲又響了,兩處的槍聲幾乎是同時響起。魯一棄也同樣出槍幫助狼群的槍手。打出一槍後,魯一棄又聽到一聲槍響,還是從山坡側麵傳來的。這樣快就射出了第二槍,是連發的槍嗎?不對,從槍聲上判斷應該也是一種步槍,不可能連發。那麼……難道是兩個人?
與後麵那聲槍響一同響起的還有幾聲狼嚎,刹那間,在魯一棄感覺中出現了一個血肉迸濺的場麵。
三個大弩的攻擊全部都命中。隻是血肉灑落山坡的不是開槍的槍手。
就在那大弩射出的殺器就要直撞入樹叢時,旁邊突然躍起了幾條嚎叫的惡狼。銳角形的鐵菱讓首當其衝的一條褐鬃狼整個碎了,變成了一灘碎肉和汙血。緊跟其後的鐵箭,射穿了一條白頸狼的身體後餘勢未了,繼續劃開另一條狼的脊背。最後的彎杆鋼叉在刺穿了一條灰尾狼頭顱的同時,也將另一條狼的臀部抽出一道皮肉翻卷的血槽。
從這次攻擊魯一棄知道那三個大弩是如何配合的了。
銳角鐵菱最早射出,但它重量大,形狀又不適合空中飛行,所以速度是最慢的;第二支鐵箭雖然射出慢了一分,但速度卻比鐵菱快得多;最後射出的彎形鋼叉分量最輕,速度最快;而且由於射出力量的巨大,在飛行中出現了彎折。
弓弩射出的力道是個從弱到強再從強到弱的過程。第一種形態下,鋼叉彎曲蓄積能量,第二種形態開始時,彎曲的鋼叉繃直,積聚的能量會突然釋放。這個釋放的瞬間,鋼叉正好追上鐵箭,挾帶強勁繃彈能量的叉頭彈在鐵箭尾端,鐵箭在這力道作用下,相當於第二次發射,極速地追上鐵菱,撞擊鐵菱尾部的圓洞形凹槽。於是大部分的力道便集中施加給鐵菱。鐵菱變得更加無堅不摧,攻破防禦和阻擋。而鐵箭、鋼叉也是餘勢不了,繼續攻殺。
《殺器別冊》中的“妖弓射月”!魯一棄腦中閃過這個名詞後便迅速吐出胸中濁氣,凝神屏氣,平端著步槍,將所有感覺順著槍口往火堆後搜尋過去。他心中很清楚,剛才這一輪攻擊說明自己順著鐵菱軌跡射出的那一槍沒有任何效果。現在必須搶在坎麵再次動作之前毀掉坎麵中的某個活扣,這樣才可以減弱三大弩組合後的攻擊力。
火堆後麵不見了弩手,因為他們在快速移動。三個弩手的實戰經驗很豐富,他們之間的配合也已經到了心意相通的地步。第二輪攻擊一出,他們就知道不管此擊是否成功,都必須立刻移動位置。因為另一個方向的一支槍肯定會迅速地鎖定他們,射出比箭矢更難防禦的子彈。
狼群那裏的槍聲又響了,還是連續兩聲。這個槍手始終在那個點上射擊,沒有變換位置。對於一個暗藏的槍手來說,第一個射擊點一般是最佳地點,而且隨著幾次射擊以後,槍手對所在位置射出的彈道特點更為了解熟悉,可以越打越準。而且那邊是連續射出兩顆子彈的,這樣就算大弩人扣可以像北平院中院裏巨人高手一樣快速躲閃,那也保不齊會撞上其中一顆。當然,始終在一個點射擊,首先要能保證到自己不會被對手擊中。
於是魯一棄加入進來,他瞄準的是鐵箭弩手,他希望另一側的槍手和他的想法一樣,這樣三槍集中攻擊一個人扣,擊中概率成倍增長,而且毀掉鐵箭,鋼叉和鐵菱就缺少了傳遞力道的橋梁,“妖弓射月”的威力就會大大削弱。
魯一棄沒有瞄準那個人扣身體,而是對準那人扣身體半步以外的位置,最終是那人扣自己撲在射出的子彈上。人扣不是傻子,但他也沒有辦法,要躲過連續的兩顆子彈,就隻能撞上另一個方向射出的一顆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