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張口,左夢涵想拒絕,但發現在這個時候拒絕這樣的一個老人是不是太殘忍了,再說了,讓一個老人輕手送自己的兒子,親手為自己的兒子準備著葬禮的禮堂,那是一件多麼讓人覺得難受的畫麵,左夢涵覺得自己做不出來,但她的心裏,另一個聲音在告訴她,也許她也是難受的,她也是難過的,隻是自己不願意去承認而已。
“爸爸你放心吧,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左夢涵答應了,她覺得不願意去違背自己的良心,隻是這個時候她都還在想,在葬禮的時候,是不是會看見很多女人為易普澤哭泣呢?那自己的到底該用什麼樣的身份去安慰那些女人呢?是易普澤的妻子,還是和他們一樣的身份?
想到這裏,左夢涵的臉上有著嘲笑,隻是嘲笑的還是自己,從易普澤開始她都一直在嘲笑。
易普澤的爸爸起身走出了房間,步子變得蹣跚,再也沒有一個退休老幹部的一種清高。
左夢涵一直在站在原地,其實左夢涵覺得自己的腦子已經不能控製著自己的身體了。
走出房間,左夢涵看見保姆和媽媽抱著孩子也準備出門,他們兩人在看見左夢涵的時候,臉上表情和身體都僵硬了一下,然後下一秒臉上又笑了起來。
“我想把孩子抱到你哥哥那去,現在這裏很不適合帶孩子。”左夢涵的媽媽心虛的說著,但說出來的也是真實的話語,現在易普澤的家裏麵根本就不適合說孩子,和帶孩子,畢竟現在的大人都還在悲傷當中,誰還有時間管孩子,不想和左夢涵商量,是因為知道左夢涵不同意,而且現在看著左夢涵這個樣子,左夢涵的媽媽是覺得很不放心,因為左夢涵的不哭不鬧是不正常的,所以她昨天晚上還是和保姆商量的這些事情。
左夢涵愣了一下,將孩子抱到了自己的手中,然後望著孩子笑了笑。
保姆望著自己的媽媽,臉上的表情還是不好的,想著自己的計劃是不是失敗的時候,左夢涵卻將孩子抱到了保姆的手上,“你們將孩子抱到哥哥那去吧,如果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吧。”左夢涵的話語讓左夢涵的媽媽心裏放鬆了不少,她一直覺得自己的孩子是一個苦命的孩子,以為可以享福了,但沒有想到卻出了這樣的事情,還這樣的。
“那我先把孩子送過去了,我在過來,你好好的吃早餐,我聽說等一下公安局的又要有人來,應付這些人,比應付你櫃台上麵要接待的人還要難的。”左夢涵的媽媽歎了一口氣,但話語說完後,就帶著保姆走出了易普澤的家,一下子,家裏麵的人全部都變得冷清了很多,左夢涵卻還是傻傻的站在原地,突然大白天的這種安靜,她覺得自己是在一種崩潰的邊緣。
走到飯廳,桌子上麵的早餐還是那麼的精致,沒有人動過,左夢涵還是用著她那種呆呆的表情望著麵前的東西,沒有任何動作,直到廚師走到旁邊叫左夢涵吃點東西,左夢涵才呆呆的動了一下筷子,但也在這個時候左夢涵才知道,人在心情不好的時候,是什麼都不想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