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迷茫什麼?”
林宇輕聲問了一句,紅伶兒沉默半響:“妾身以前……妾身從未了解過自己,甚至妾身總會胡思亂想,想著有人為何生下我,為何不願養我;想著有人收養我,為何不願給我吃食;想著我來到這世上到底是為了什麼?”
“然後帶著這個疑問,我從最南邊走到最東邊,從最東邊走到最西邊,最後我來到了盛世繁華之地,天都。我期盼著找到心中的答案,無能為力的我最終選擇定居在天都,嗯……是怡紅院的姨姨收養我的。”
下著雨,晚風從外邊吹了進來,紅伶兒將一縷秀發挽過耳際,柔聲笑道:“妾身知曉嬤嬤是為了賺錢而收留我的,但她卻從未刁難過妾身。嬤嬤曾經跟我說過,她說做這行的乃是婊子無情,戲子無義,但妾身卻認為嬤嬤這句話是有誤的。”
“婊子無情,在話本小說中落有所聞。一旦書生在風塵女子身上花費得差不多,老鴇就會和姑娘聯合起來,把嫖客無情地趕出去。既是當婊子,必是經濟利益所驅使,既然臉都可以不要了,哪裏還能談情。嗯,戲子出於生計,一生都在演戲,一生都在重複別人的故事。戲子演戲必須逼真,所以一場戲一段愛情,一段愛情一段婚姻。戲過無痕,長年如此,他們從小就得逢場作戲,笑麵迎人,說盡花言巧語。所謂“婊子無情,戲子無義”,嚴格地說妾身覺得並非他們是真無情義。婊子常在床上有情,戲子隻在台上有義。”
“姑娘們隻認錢,不認人,你有錢付給她,姑娘就高高興興地陪你睡上一覺,沒錢就一頓轟你去門外,你花最多的錢在她們身上,也休想她們為你動真感情,跟你成家立業,生兒育女滴,故而世人認為我們是最無情的。”
“但嬤嬤說,我是最不適合居住於怡紅院,因為我隻賣藝而不賣身,姑娘們私底下也曾笑話我清高,但嬤嬤卻至始至終從未刁難過我。她說風塵姑娘純粹是一碗年輕飯,當人老珠黃後,我們又該何去何從,一旦年華老去,便也就沒有了容身之所。而做了這行的,要不就是家裏窮苦,要不就是遭人拐騙,總之大多身世淒苦……我若為她賺來銀兩,嬤嬤凡事也就由著我了。”
說道最後,紅伶兒留下兩行清淚,美眸看著林宇,聲音顫顫說道:“嬤嬤曾叮囑過我,不可對客人動了真情,我自然知曉嬤嬤為何這樣說。”她試著調整好情緒,繼續說道:“或許幾日,或許幾年,可能妾身得先暫時離開此處。”
林宇若有所思,說道:“那個收養你的人找到了你?”
紅伶兒點了點頭,熱淚盈眶說道:“妾身明明已經記住嬤嬤說的話語,但現在妾身心裏邊最為不舍的……”
“是公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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