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士別三日刮目待(1 / 1)

他也知道,這樣的言論確實是不應該直接放到民眾當中去傳播。但是如果當真因為銀票製度解決了出入境的糧草銀錢數量問題的話,這樣的傳言非但不會造成恐慌,還會激起民眾保家衛國的熱情——隻要民眾絕對信任自己國家的力量足以保護自己,那麼增加敵國仇恨值的行為隻能讓民眾的愛國熱情越發高漲罷了。

華家這個家主真是使得好計謀。

這樣看來,當時針砭時弊,一時惹怒聖上的行為,過後反會是會增加聖上好感的。

這樣的人才……他沉沉歎氣。怎麼就不是我夏侯家的子弟呢?

…………

很快,應該說不到七日,當日立下七日之約的夏侯家少主夏侯瑾就再一次見到曾經在他麵前呆若木雞的華盈琅。

華盈琅依舊是舊打扮舊扮相,仍然是風流俊逸子弟的形象出現在閣中。

夏侯瑾一怔,繼而隻能苦笑了。

他還是小看了這個能夠一手收複華家的人。

但他這麼多年的內侍讀首席內閣也不是白做的。一身平添起一股上位者的氣勢,想要延續之前的狀態,壓倒性的氣勢排山倒海而去。

華盈琅沒當回事。

華盈琅心想這一招對我來說一點用都沒有——她不會真的像上一回在謝家一樣放出一身血煞來壓倒南宮二公子的氣勢。因為這代表著,讓在刺探隱秘謀定而後動方麵頂尖的謀士家族夏侯氏少主知道,自己的身世來源以及上過戰場的事實。

盡管他永遠也猜不到真正原因,但是把柄卻會留下。

氣勢壓人這件事如同掰手腕,能夠蓋過對方的氣場才是王道。她沒準備硬碰硬。

自古是有一句邪不壓正。

夏侯瑾沒有覺察到麵前之人有任何受到自己刻意釋放的威儀的影響。

這一點讓他越發確定,眼前的一定是一位上過朝堂見過功勳大族的男兒。

所以這就是華含章了。

但是自己身上的血殺也是毫無保留的傾瀉而出。一個沒有出過暗算陰謀的人,隻因為一次逃出朝廷追殺就能做到毫不畏血……華家真是教養了好後生。

夏侯瑾越發的肯定這一點。

眼前這人,身姿挺秀,麵容儀態行步氣息皆與上一次一般無二,看來是同一個人了。上一回,難道是藏拙嗎?

他逐漸的不敢肯定自己的判斷。

“華家主真是好氣度,某自認不是良善之輩,一身血殺華家主也能受得不寒。”

不寒,是指不寒而栗。所謂寒,就是被血殺之氣嚇到,心生戰栗,或者精神緊張。

華盈琅心說你殺的人不見得比我多,一邊微笑。

夏侯瑾眨眨眼,一身風流姿態:“上次相見某便言華家主該是正直人,何故今日相見華家主依然是名士倜儻?”

華盈琅知道這是在說她故作儀態了。

她想了想,隻當是兩個問題一起回答了,心中默念自己並沒有抄襲前人!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皇路當清夷,含和吐明庭。正氣所填,鬱鬱天地之間,如何囿於形態?如何戰戰於周栗?”

《正氣歌》是個好東西。

夏侯瑾越發的深沉驚訝了。

“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皇路當清夷,含和吐明庭。果然,邪不壓正,誠不我欺。”

他抬一抬頭,佯作不解:“華家主為何今日文才勃發,昔日卻敏於君子之行呢?”

君子訥於言而敏於行,這是在說她上一回說話木訥了。

她於是決定和這種人就直接拿出曆代智慧典籍就好,能戰過就是勝利。

不必太過用心拘泥於詞句的勝利和原創,——反正用心了也不會有什麼顯露才華的結果。

“士別三日,即更刮目相待。大兄何見事之晚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