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浩然上前一步,越出人群,直視趙天虎。
“你沒有資格站在台上,更沒有資格成為內門弟子!”
趙天虎眉頭緊鎖,他不知道方浩然為何沒死,而且根據隱隱的氣息波動,他看出方浩然已經是個修行者,這突然發生的事情,令他有些不安。
“聒噪!”主持選拔的黑衣執事有些不悅,訓斥道:“這是內門弟子的選拔比賽,你若有疑議,盡可上台憑借實力打敗對方,怎能這般攪擾秩序?”
“那不是方浩然嗎?”下麵的弟子回過神來。
“原來是這個廢物,我還以為哪個優秀的外門弟子呢?這不就是那個丹田被廢不能修行的外門弟子中的第一廢物嗎?”有個弟子補充說道。
這時,方浩然已經走上擂台,站在趙天虎七尺之外。
因為隻有他知道趙天虎的殺招在七尺之內,沒進七尺之內,不是因為害怕,因為他要趙天虎誤以為自己沒有絕對的實力打敗他。
果然,趙天虎露出一絲了然,心想你終究還是實力不夠,不管你有什麼奇遇,但是你也隻是剛剛能夠修行,連修行功法都沒有來得及修煉,又有什麼實力與自己一戰,隻不過是咽不下心中的惡氣一時衝動罷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正大光明的打敗你,甚至殺了你。
一個弟子嘲諷道:“還不下來,難道要被打成狗吃屎才知道後悔嗎?”
台下一片大笑,方浩然渾不在意,隻是等待趙天虎的反應。
“既然你想找死,那我就成全你!”趙天虎緊握長劍,依舊是那最厲害的一招。
落虹!台下一片唏噓之聲,因為趙天虎這一劍所散發出的氣勢已經超越了煉體三重的境界了。
在擂台一角端坐,看似沒有注意場間變化的蕭堯,此刻也不禁皺了皺眉,他沒有想到趙天虎竟然隱藏了這麼多實力,看來此人以後不得不防。
當然,方浩然的叫場,也領他頗感意外。
落虹一劍,去勢無匹,七尺之距瞬間而至。
然而,趙天虎卻心下大驚,因為他的劍還沒有刺向七尺之外便要被迫停下。
落虹七尺距,方才能蓄勢圓滿,半途而停,不是因為劍要停,而是因為拿劍的人不得不停。
方浩然掠至他身前,冰冷的刀鋒早已順著劍身橫在了趙天虎的胸前,凜冽的刀意透過衣衫直侵體表。
按照比武,趙天虎這一招已然落敗,但是還不等他準備後撤,方浩然竟然開始向後掠去。
趙天虎心中好笑,到了這種時刻,你還要念及什麼狗屁兄弟交情嗎?既然如此,那我就讓你死個痛快。
趙天虎的劍斜斜一撩,直取方浩然的要害,似乎是避無可避,趙天虎仿佛再一次看見方浩然那種絕望的眼神,內心不禁有些激動。
可是,喜悅總是來的太短暫,因為方浩然的刀並不是真正的後撤,而是騰出了空間,正從上至下,中正平和的一劈。
人退,刀意刀勢皆未退。
這是煉體三重巔峰境界才能做到的一招,
直到此時,趙天虎才明白過來,原來站在七尺之外是示弱,包括剛才的假意罷手都是在誘使自己,好能給對方一個殺了自己的理由。
讓他看到希望,又瞬間將希望抹掉,這是殘忍,是對敵人的殘忍。
趙天虎的劍還沒有到位,方浩然的刀卻已然劈下,這一刀斬的是這多年來的情義,劈的是一朝背叛的無義。
刺啦一聲,趙天虎向後倒掠三四步,卻已經晚了,額頭上血淋淋的傷口,注定了他必死無疑。
台下的外門弟子張大的嘴巴,久久的合攏不上,仿佛看到了最不可思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