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滿天,月色柔和。
江小飛和木清晨躺在新入弟子暫居地的一處屋頂上,看著滿天星辰,心神一片寧靜。
柔和的月色灑在兩人身上,使人仿似蒙上了一層神秘麵紗。
許久後,江小飛問道:“你真是孤兒?”
側頭看過去,月光下木清晨的皮膚愈發顯得白嫩細膩,光滑似新生嬰兒。來到這個世界,除了江雲素外,接觸最多的就是麵前的小正太,現在僅知道他的名字而已,至於其它的事就一概不知了。他心中更好奇的是,木清晨身上到底有什麼隱患,非得和自己一樣,要到‘拜月宗’來尋求救治之法。
“我娘在我未出生前就死了,我也差點成為了一個死胎。幸虧遇上了鬼幽爺爺,才將我從鬼門關處救了回來。由於我隻成胎形,五髒六腑都沒有完全長成,就從娘胎裏出來了,身體非常脆弱,幾乎是活不了的。體內經脈也不全,很多都是殘脈。當時鬼幽爺爺將我放在特質的靈液內,足足泡了三個月才算是保住了性命。十多年來,隔一段時間,鬼幽爺爺就要進山采一次靈藥,調製成靈液後供我療養身體。上次我們見麵時,就是剛從大山內回來。”
“既然這樣,多久要用特製的靈液孕養一次。你現在進入了‘拜月宗’豈不是很不方便?”江小飛問道。他心中惻然,很同情木清晨的遭遇,沒想到小小年齡命運竟然如此坎坷,相比之下,自己就幸福多了。在二十一世紀雖然沒有生在大富大貴的家庭裏,但有兩個樸實善良疼自己的雙親,從小也是在溫暖嗬護的環境下長大的。
木清晨淒然一笑,道:“爺爺說,藥石之力對我已經不起作用了。我最多活到十八歲,在這之前除非我修煉功法武技,能達到入聖的級別,也許還有一線逆天改命的機會。”
江小飛聽完後心中很不是滋味,難怪他要來‘拜月宗’了,隻有這種一方巨擎才會有最正宗的功法武技。老天實在太殘忍了,既然賜予他生命了,為何會那麼短暫。十八歲啊!是多麼美好的一個年齡段,正處在青春氣息正濃的時候,如花兒一樣最美最燦爛的時候!
“我相信你一定不會向命運妥協的。”江小飛凝視木清晨許久後,才嗓音幹澀道。武之極境,都能與天地同歲。那麼以武道,延長自己的壽命又有何不可了。
木清晨粲然一笑到:“那是,我命由我不由天!”
江小飛見木清晨如此樂觀,臉上也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原本壓抑沉悶的氣氛,輕鬆被打破。
“對,我命由我不由天!”江小飛也豪氣幹雲的回道。他想到了自己的命運,老天既然讓他來到了這個世界,難道還讓這具身體,再次輕易的死在滅魂針下嘛?答案當然不是。至於返回二十一世紀的地球,武之極境都能與天地同齊,難道還不能破碎虛空回到原來的故鄉嗎?他相信既然神魂能夠來到這裏,那麼肯定有回去的方法,隻不過他還不知道罷了。
夜,是如此的安靜寧和。
兩人喁喁細語到後半夜仍不覺得困乏,直到曙光再現,天際泛起魚肚白時,蒼茫古老的鍾聲又響起了。鍾聲悠揚醇厚,直入靈魂,即使睡得再沉,也能在這奇異的鍾聲下醒來。
兩人醒來後,才發現昨夜不知不覺就在屋頂上睡著了。看著對麵朦朧惺忪的身影,兩人相視一笑。自昨夜一番交談後,兩人的關係更密切了,心也更近了。
院落裏傳來雜亂無章的腳步聲。兩人躍下屋頂,就見這些新入的弟子,慌慌忙忙的正朝一個方向疾奔而去。
江小飛拉住一個人問過後,才知道剛剛那鍾聲是召集昨日新入弟子到殿前廣場上彙合。兩人當下就隨著人流往殿前廣場上奔去。來到殿前廣場,就見已經密密麻麻的站了很多人,大多都是衣衫不整,露著惺忪睡眼。顯然是在好夢正酣時,被叫了起來。
兩人隨便找了個位置站著,開始觀察著眼前的情景。隻見與廣場相鄰的廣闊練武場上,已經盤膝坐了無數‘拜月宗’弟子,正在呼吸吐納,引靈力入體,充盈著體內靈海。上方的空間,受他們影響,氣機絮亂,變得扭曲波蕩。而隱在四周的靈力在那處氣機的牽引下,如川流入海般不斷彙聚而去。仔細一看,那些弟子盤膝坐的位置都很巧妙,像是刻意為之。看了許久後,江小飛才記起,這些人擺了一套陣法。記憶裏,原主人在一本古籍內見過這類陣法的介紹。一個人的力量非常微小,但很多人一起就會形成一股強大的力量。就像一隻筷子你會輕易的掰斷,但很多隻筷子放在一起,你就很難再掰斷了。這個陣法就類似於這種原理,當很多人聚在一起,以組成特定的陣法修煉,就會輕易打破虛空中靈力流動的軌跡。使靈力遵照他們本身修煉的軌跡運動,並且可以加快彙聚周邊的靈力,從而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忽然,天際響起破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