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地陽光通過窗隙照在蘇夜臉上,暖洋洋的感覺舒服的讓他不想睜眼,左邊妹妹蘇雨低沉的小呼嚕聲,右邊‘小姨母’砸吧嘴的口水聲。
長長一口氣息吐出蘇夜懷疑‘小姨母’又在睡夢中吃到美食,十天裏有八天小姨母堪比森羅海泛濫地口水會濕透蘇夜地肩膀胸口。
小東西睡覺不老實,經常睡著睡著就把臉貼在蘇夜胸口,也許在小東西潛意識中蘇夜胸膛很暖和。
濕漉漉地胸襟讓蘇夜無可奈何,妹妹蘇雨偶爾會嘲笑小東西又‘尿’了哥哥一身,小東西則臉色通紅不好意思地看向蘇夜,她的目光帶著茫然和求助,永遠幹淨純粹。
蘇夜無語,少年覺得睡覺流口水不算丟人,但流到別人身上確實略有些不對。
他年紀比小東西大,經常被叫做小哥哥所以很難開口責備自己的‘小姨母’。
屋外慕容青笨拙地熬粥,簡單的幾道程序被她弄的複雜無比,她嘴裏不斷碎碎念
“燒火要用秸稈不用樹枝不然要糊的,開鍋後大概一刻鍾就可以吃了。鹹菜要洗幹淨才可以,一會還要去雞窩裏撿昨晚上母雞下的蛋,不然白天在外麵會被老鼠偷吃掉。”
“好麻煩啊!”
慕容青起床後甚至還未來得及梳洗便開始了一天的忙碌,她覺得做人娘子比練上一百趟拳還要累許多。
淩亂地幾率秀發貼在額頭她顧不上擦汗去揭開鍋蓋,已經差不多一刻鍾了,可不能再把米粥熬糊。
“哇!”慕容青眼淚汪汪,總是忘記揭鍋蓋時手上要墊著抹布,又被燙一次,饒是鍛骨期武者也經不起天天被燙。
“怎麼了?”蘇源披著髒衣服光著腳從房間跑出來急切的詢問,自從慕容青來了後他就沒穿過幹淨衣服。
“手被燙到了,好疼!”慕容青可憐巴巴的伸出手給蘇源看,就像一條小狗向主人伸爪子般逗趣兒。
蘇源呲牙,表情帶著憐惜卻頭疼地搖頭,沒有一點新意啊,幾乎每天都是因為被燙了手,此時慕容青的雙手基本麵目全非,紅腫似乎從未消過。
“你嫌棄我!”慕容青咬著嘴唇“不就是不聰明了一點點嘛!”
“不是不聰明——是笨。”蘇源斟酌了一下用詞,還是決定告訴慕容青事實。
慕容青……
“敢說老娘笨!”
煞氣彌漫,堂堂三十七代慕容家傳人洗手做羹湯竟換來一個“笨”字。
蘇源見狀忙擠出溫和的笑容勸慰“別心急會好起來的。”
慕容青輕易的被丈夫的笑容征服,漫天殺氣頓時不見,她嬌羞點頭,然後忽然想起了什麼?
“粥……”慕容青手忙腳亂還是未能阻止米粥糊在鍋裏。
“她每天早上都要叫一次,都快成村子裏打鳴兒的公雞了。”被慕容青吵醒的蘇雨撅起小嘴跟兄長抱怨。
蘇夜默認妹妹的說法,聽慕容青慘叫可以想象不是她遭殃便是早飯遭殃。
“小點聲她還沒睡醒呢!”
無奈搖頭,身為家裏第二個男人自然不能像妹妹一樣把新阿娘當做打鳴的公雞。
實際上新阿娘對他們兄妹倆特別好,完全沒有像小三子一樣遭遇。
半年過去妹妹蘇雨已經慢慢開始跟新阿娘說幾句話,但就是不肯理會小東西。
小東西精致的臉蛋如今有了血色,比當初更漂亮可愛,肉嘟嘟粉嫩極了讓人看著就忍不住想捏一把。
睫毛抖動她才不想睜開眼呢!她要假裝沒聽見姐姐是公雞那句話,簡直太丟她臉了。
“起床吃飯了。”蘇源大聲地吆喝著兒女和‘小姨子’起床,他對生活很滿意,滿意的讓人覺得他似乎已經忘記曾經那個漂亮娘子。
聽到大人的叫喊小東西迅速睜開眼睛一個骨碌翻身起來,對著蘇夜嘻嘻一笑穿上衣服便往出跑,她還是那麼著急吃飯!
“哥,我們也快起,不然都被小壞蛋吃光了。”蘇雨愣了一下變得有些按耐不住。
蘇夜啞然無語,遲疑想著“隻有鹹菜稀飯而已,妹妹的腦子還真奇怪。
不過還是起早些吧,今天還要去先生那兒讀書。”
打年初開始村裏來位先生,山村裏但凡家裏有孩子的全送去先生哪兒識字學文。
先生也不挑,隻要願意讀書便教,至於學資有錢的給些銅子兒,沒錢背些雜糧包穀也可,或者什麼都沒有挑一擔水劈一擔柴都行。
先生姓李,年紀並不是很大,但村裏人碰見他都要恭恭敬敬的,無論什麼年月有學問的人總是值得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