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高中的男生大都有晨練的習慣,這也是狀元高中的特色,還沒起床有的俯臥撐,有的仰臥起坐,有的攥拳捶牆,有的躺著踢腿,齊逸少嫌人那俗,自己另辟蹊徑,晨勃。
齊逸少的小說是推倒重寫的,在家那些日子,寫了五章,上午去了一次筆伐社。潘叔湘訴不盡的離情,拉著齊逸少的手寒暄墨跡了很久。筆伐社的成員都把齊逸少看成力挽狂瀾的神人,一個個崇拜不已。搞的齊逸少很不好意思,一個勁兒的後悔,來的時候怎麼沒想著換身幹淨衣服。齊逸少走到座位上,跟白佐說自己寫了小說,隻寫了前五章要不要看。白佐花了二十分鍾就看完了,白佐不是袁宏道,看的不是抄本不全的《金瓶梅》,隻恨不能說:“伏枕略觀,雲霞滿紙,勝於枚乘《七發》多矣,後段在何處?”隻是說:“行,繼續寫,寫好我給你寫序。”
今天有很多人來筆伐社,都要求加入,其實不用想也知道,這些文青都是來想跟齊逸少同社的,便於近距離接觸。潘叔湘借機宣傳筆伐社,並且第一次在人前道出筆伐社這一名字的由來:“筆伐社,筆伐,是謂以筆伐之。我筆伐社,從今往後,要明義理,懂是非,慎思辨,對看不慣的就以筆伐之。這是我筆伐社的宗旨,即使千年後,假使還有筆伐社的存在,這宗旨也不易。”齊逸少這才想起,潘叔湘是以淩厲的筆鋒起家的,在寫《我是你爺爺》之前,曾對文壇上的作品一一批判,隻要叫的上名字的,都難逃其手。
“不喜歡誰,那就跟誰打筆仗。”潘叔湘掃過學生的臉,冷漠的說。潘叔湘年輕時也打筆仗,你來我往,你一篇文章,我一篇文章,你再一篇文章,我再一篇文章,那就是比誰的詞彙量更多,罵人的句子更熟,是否眼光犀利,直中要害。戳中對方軟肋,那對方離服軟也就不遠了。潘叔湘戰績最厲害的是曾一挑七,同時跟七個人打筆仗,那時候《我是你爺爺》還不知道在哪兒流浪,潘叔湘天不怕地不怕,認準一個道理,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那時候潘叔湘就認為自己是光腳的,跟那七個開始打筆仗,寫了八篇,就後悔了,因為遇到那七個也是光腳的。媽的,騙了潘叔湘好久。潘叔湘一直以為他們是穿鞋的。
來到筆伐社的,都是慕名而來的,當然不是筆伐社的名,是齊逸少的名,是“倉頡造字”華語原創文學大賽第一名的名。有幾個憤青,寫東西不被認可,聽了潘叔湘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想原來寫東西還可以攻擊別人。立馬有了留下來的意向,這些憤青都是常年活在金耳袖那些人的陰影裏,出不了頭,都是搞文學的,為什麼我們不能站台前?這些人雖然對金耳袖不滿,但還都是承認他的實力的。對在原創文學大賽上把金耳袖打壓下去的齊逸少,充滿了好感,自己辦不到的,或是不好意思辦的,被這個人辦到了。他們對齊逸少是真心誠服,《公狗母狗的愛情》更是最早一批謄寫的。
“筆伐社大致是這樣的,我也說了今後大致方向,現在都是誰要加入筆伐社的,過來寫上自己的名字。”潘叔湘抖露著一張紙。二十幾個上前簽上自己的名字,潘叔湘看著自己弟子又增加了,真是人生快事。
潘叔湘透露一個談不上是秘辛的故事,說500歲泰國高僧龍婆爽大師可在水麵行走,當然這有點吹,我說的是水麵行走跟500歲,也有真的,他可能真的叫龍婆爽。
又說馬丁?路德,為什麼都知道他的名字,就是因為他文化高,會寫一手散文,當年在威丁堡時反對萊翁十世,別人用石頭、顏料和八韻詩,而馬丁?路德用拉丁散文。石頭顏料八韻詩,不痛不癢的,拉丁散文就厲害了,散文啊同學們,還是拉丁的,你們會吧,不會吧,你看人馬丁?路德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