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是暮雨朝雲,積雪初透晝永夜更長(2 / 2)

臂力好的,開始擼袖子往趙漸暗那裏拋水果,趙漸暗是來者不拒,接到一個就往身旁的頓首石上放一個,這在底下人的視線裏,隻是看到,隻要被趙漸暗經手的水果,都懸浮在空中。

“這下發財了。”宋果謂懷揣著一把散碎銀子溜之大吉。

等到青苔侵襲石井,你還是沒有來。

婆娑也是老子在婆娑。

世界是有邊界的。

天空浩蕩,雪落千崖。

從厚厚的雲隙中漏的日光清淡無比,散淡之意如東塘隨處可見在剝指甲的閑漢。

在趙漸暗再次看到孫仲尖的時候,他正頭頂巨石,在清池邊跪著洗竹冊,塵垢堆積的竹簡都看不出是竹子了,每一簡非數年之功磨濯不淨,石頭上幾個大字,寫的是“你要敢把石頭放下來,打斷你的狗腿”之類威風凜凜的語言,望之令人生畏。

字字精密,字的古今沿革,是為極佳。

他日你過東塘,如有群山如海,那是我來見你了。

初皇帝於定晴門內北城左衛地的晚禱廟改建為邊緣寺。

下筆看似古拙,但細琢磨筆路野蠻。

我是東塘一頑鐵。

《西升經》裏說:“吾今逝矣……忽然不見……喜出庭中……即仰睹懸身坐空中,其狀如金人。”這是最早記載且有據可考的懸於空中。

被冰雪覆蓋的陸地和海洋。

智詵禪師就是如此,當年由玄奘處學經背經,不堪其苦,那時候禪宗日漸興盛,便入天下祖庭東山寺弘忍禪師門下,禪就是用來悟的。經再好也是一個有哲學頭腦的和尚寫的,背無數遍,也成不了自己的禪。智詵一生唯一的汙點也就是抄襲慧淨和尚的疏,《曆代法寶記》裏說的造虛榮觀三卷,緣起一卷,般若心疏一卷,那個般若心疏跟慧淨疏,那哪兒是抄啊,那簡直就是抄。

慧淨本是長安右街延福坊紀國寺僧人,在玄奘未從西域回來之前,佛門勢壓道門全賴於慧淨,一時風頭無兩,玄奘回來之後,搶了大部分追隨者。朝廷組織編譯經書,玄奘是一定在的,玄奘在,那我慧淨就不能在,以免王見王,到時候多尷尬。

這時候關係就來了,智詵是玄奘的徒弟,徒弟抄了另一個高僧的疏。以慧淨高傲的性子,是做不來抄襲跟自己同等地位的高僧的徒弟的疏這種事的。

若賞無功則有功者怒,岩上遊。自知閑抵江藍三四千裏,凡鄉校、佛寺、逆旅、舟中,無不有題雜詩者。

尊下長樂經,香花映天攬。紫薇花由延。比如天下梵,但看龍花樹,比如渡海帆。學道未登天,俱至山中潛。晝夜長禮拜,讀經長不厭。

初皇太一本命辛未十月六日降誕,素喜道真,願得神仙唇齒間長生之法,謹製上清靈文,赤足金烏攜簡身投玷蒼山、西洱河,以祭祀蒼山,投詞洱水。

趙清持會寫功德疏、轉經文、印沙佛文、羯磨文、度牒、戒牒、僧尼名籍、諸色入破曆、什物帳籍、點勘錄、藏經錄、乞經狀……寺院全能,他不當最高領導人,誰還有資格當。當然論心機與統禦手段,趙清持略顯吃力,不過趙清持佛心強悍,你給我各種機謀巧算,我還你一個圓潤的般若。這都是可以慢慢學的,隻要在學的過程中,寺院還存在,那就總有令人信服的機會。

須菩提,若菩薩以滿恒河沙等世界,菩薩自溢。

佛教最善蠱惑,充斥著煽動性的言論,曾有佛徒在《持誦金剛經靈驗功德記》裏一句“假令有人將三千大千世界七寶持用布施者,不如流傳此經功德最勝。……若能抄寫此文,榜於寺壁上者,功德無量無邊,不可思議”令多少善男信女狂熱追捧,發展更多信徒。

大乘佛教與小乘佛教的根本區別在於要得解脫一個是不必出家,一個是一定得出家。所以修了大乘佛法的和尚紛紛還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