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官道,一座簡陋的茶寮。
這樣的茶寮專為行人提供飲水和休息,在官道上隔個幾裏地便有一間,頗為常見。
天近晌午,茶寮裏有一些行人在休息喝茶,但在茶寮門外,有三個黑衣勁裝的男子卻頂著太陽站在官道旁,眼睛望著官道,神情頗為焦急,好像在等待著什麼。
“來了!”隻聽得其中一人指著官道喊道。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一隊騎士正在這邊疾奔而來。
這隊騎士大概七八人,同樣是一身黑衣勁裝,身上背著各自的武器,胯下全部是高頭駿馬,一個個顯得十分的彪悍威武。
他們排成一列,策馬揚鞭,在官道上如風一般,帶起滾滾的塵煙,向這邊疾馳而來。
“六爺!六爺!”三人中為首的一人見騎士們奔近,揮著手高呼了起來。
那一行人馬見有人招手呼喊,立刻便放慢了速度,到了茶寮前,便已經勒住了奔馳的駿馬。
騎士中有人策馬排眾而出,對著呼喊揮手的人道:“老三,你怎麼在這裏。”
“六爺,你總算回來了。門主的等你等得心焦,便讓我在這裏接你。”那老三滿臉堆笑的道。
六爺似乎對這老三頗為不待見,一臉厭惡的道:“門裏麵沒有什麼事吧。”
“六爺這是說哪裏的話,門裏一切都好好地,門主的正讓人準備酒席為你接風呢。還說今天要好好喝上一頓,不把你放倒了絕不放你走。”老三依然是滿臉的笑。
六爺揮了揮手上的馬鞭道:“那走吧!”說著,拉過馬頭就要繼續趕路。
那老三卻是一把抓住六爺的韁繩道:“六爺這一路疾行,何不讓兄弟們先在這裏歇一歇腳,這裏離岩城已近,喝口水,喘口氣再走也不遲。你看!我都已經安排好了。”說完,指了指身後的茶寮。
那六爺本來頗為不願意,但看了一下幾個部下,一個個都是一臉的疲憊,便道:“也好!兄弟們歇一歇,喝口茶再走吧。”
他的部下們頗為高興的發了一聲喊,便紛紛下了馬,向茶寮走去。這樣大中午的,趕路也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六爺下了馬,老三身旁有一人立刻走過來接過韁繩,想把馬牽去飲水。
那六爺看了那人一眼,忽道:“老三,你這兩個手下麵生的很啊!我以前怎麼沒見過。”
“哦!這兩個是我新收的部下,久仰六爺的大名,便帶他們出來見識一下六爺的風采。”老三笑著道。
“新來的。咱們沙門什麼時候又收新人了。”六爺頗為奇怪的道。
“還不是為了西風堂,他們這一次大舉進犯我們岩城,門主便說要多找一些人手。所以便開榜收了一些人。”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門主的什麼時候做這樣的決定?這些人可靠嗎?西風堂最近又有什麼動靜?”六爺一下子問了一連串的問題,顯然,這些問題也是他一直擔心的事情,否則他不會走的如此之急。
“六爺,您就放心吧。這些人絕對沒有問題,都是我一手選的。有門主的坐鎮,西風堂哪敢怎麼樣,現在六爺辦完事回來了,這一下我們可是如虎添翼,西風堂那幫小子,早晚讓他們好好嚐一嚐咱們六爺手中六絕刀的滋味。”那老三依然是滿臉堆笑,三下五除二便化解了六爺的一連串提問。
六爺放開了韁繩,讓那人把馬牽走,然後便跟正老三往茶寮走去。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六爺的手下早就已經擁進了茶寮中,準備坐下來喝茶吃點心。
但六爺心中還是感到不對勁,但又不知道錯在哪裏。走到茶寮門口的時候,他忽然想起剛才給自己牽馬的那人,在老三說起自己六絕刀的時候,眼中神情似乎頗為怪異,好像是不屑,又或是憤怒……不對!
他忽然一把抓住身前的老三,喝問道:“老三,你那兩個部下叫什麼名字,我看他們的身手絕不比你差多少,你是從哪裏找到他們的。”
那老三一直堆在臉上的笑容忽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驚愕,就在他還在想著怎麼圓轉的時候,便聽得一聲怒喝:“動手!”
鮮血,慘叫,刀光,刃影,幾乎是在一瞬間,六爺的那幾個部下便已經全部失去了生命。
六爺來不及憤怒,因為老三已經抽刀斬向自己抓著他的那隻手,同時,後麵也有兩把武器正向自己襲來。這兩把武器的主人,就是剛才跟著老三的那兩個部下。
六爺手上發勁,腳步變換,老三整個人頓時便被他甩到身後,這一下一舉兩得,不但甩開了老三,還利用擋住了後麵的襲擊。
但他的出手還是稍稍慢了一點,他的手被老三的刀帶了一下,劃出了一道刀口,鮮血直流。
而此時,茶寮裏本來那些行人,夥計,掌櫃,全都一個個手執利刃向他撲來。
他們剛才突然暴起,出手極為突然,下手極為狠辣,瞬時便將六爺帶來的那幾個部下絞殺得一幹二淨。現在,他們的目標隻剩下一個,就是六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