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飛機,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天色已暗,韓嚐衛不得半點停歇,在便利店買了點麵包和礦泉水,邊吃邊打車奔向醫院。
祁灝已經在醫院門口等著,見麵後沒有做任何停留,直奔秦文羽的病房,電梯裏,祁灝說:“秦小姐還沒醒過來,她的助理在照顧著,康清平逝世的消息已經傳開了,恐怕康氏集團這下要更亂了。”
“嗯。”
“你這次真的下定決心了?”見韓嚐衛沉思少語的樣子,祁灝多少有些擔心,又問了一下這個問題。
“嗯。”
見韓嚐衛似乎心思不在回答問題上,祁灝就不再問了,電梯到達後,祁灝帶領韓嚐衛去病房,未到病房前,就聽見一陣喧鬧,還有撕心裂肺的哭泣,韓嚐衛聽到出來,那是秦文羽的聲音。
他們連忙跑過去,跑到病房的時候,隻見兩個護士慌忙拉住想要跑出去的秦文羽,林醫生站在旁邊不停安慰著:“文羽,文羽你冷靜點。”,張月也不停地勸慰著她。
秦文羽聽不進去任何話,她哭著,大哭著,撕心裂肺地哭著,頭發散亂、麵容憔悴,完全不見那個幹練大氣的秦經理的模樣。
韓嚐衛走到病床前,輕聲叫了下:“秦小姐。”
秦文羽停止了掙紮和哭泣,緩緩抬頭,看著眼前皺著眉頭的韓嚐衛,她猛地甩開護士的手,撲向韓嚐衛,埋在他的胸膛,哽咽不已。
“清平、清平.......清平她沒了,沒了......”。
尷尬了兩秒後,韓嚐衛輕撫秦文羽的後背,希望能帶來點安慰,懷裏的女人仍舊哭著、說著,“是我沒用,是我沒能保護好她,我沒用,我沒用,我查不出事情真相,也救不了她.....”
見這般情景,林醫生和護士也都默默離開,祁灝和張月也走出病房,他明白,此時韓嚐衛是這個女人的支撐。
不知過了多久,秦文羽情緒終於稍微穩定了下來,她離開韓嚐衛的胸膛,坐在床長捂著額頭沉思了好久。
“秦小姐,你......”
“你知道嗎,康伯伯毛阿姨還有翟英的遺體還沒還有火化,我不敢,我怕清平醒來後怪我,怪我沒能讓她見他們最後一麵,我爸爸媽媽說入土為安最好,我跪在他們的麵前,求他們答應我等清平醒來見翟英一麵再火化吧,清平是那麼愛翟英,她一定想再見見他的......”
“我等啊等,等來的是什麼?是我要埋葬他們四個人.....”
說到心中悲痛,秦文羽不禁又哽咽起來。
韓嚐衛坐到床邊,說:“對不起,是我沒有盡到警察的職責,沒能調查出真相,秦小姐,你放心,我這次已經下定決心,全身心投入調查這件事,你放心,我韓嚐衛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韓嚐衛真誠至極,眼裏充滿真摯與決心,秦文羽看著他,似乎得到了某種支持與安穩,她下床拿起身邊的外套,韓嚐衛有些疑惑,
“秦小姐,你.....”
“韓先生,我相信你,這件事情交給你我放心,該哭的我哭了,該痛苦的我也痛苦了,現在,我必須要堅強起來,康氏集團不能在這個時候出事,康家的基業我秦文羽必須要撐起來!”
“那,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們明天再聯係,小葉和小葛還在找康阿福和怪婆婆,有消息他們會聯係你的。”
秦文羽迅速穿著,話語落下,就開門走了,沒有給韓嚐衛再次言語的機會,門外的張月慌忙跟上。
韓嚐衛走出病房和祁灝兩個人,默默看著秦文羽的身影,韓嚐衛倒是平靜,他大概有些了解秦文羽,知道她的果斷,隻是祁灝還似乎在震驚中。
“秦小姐,真有點女豪傑的感覺,事情緩急分的很清。”
“是啊,康氏集團有她,應該沒事吧。”
“那你呢,準備去哪兒?”
“我?我給去找我們隊長了。”
韓嚐衛神情嚴肅,祁灝連忙說道:“喂,見到你們隊長可別犯渾啊,他是上司,你好好說話,別真為了秦文羽這件事情而丟了警服。”
韓嚐衛苦澀一笑,拍了拍好友的肩旁說:“行了知道了,我有分寸,你先回去吧,今天幸苦你了,等這件事情調查好後,我再請你吃飯吧。”
兩人走出醫院門口,韓嚐衛本想打車回警局,祁灝非要送他去,雖然他嘴裏說著怕韓嚐衛不好打車,但韓嚐衛心裏明白,他這是想跟他一起去警局,肯定是怕自己一個腦子發熱和隊長吵了起來,事情不好收拾了。
想到這裏,韓嚐衛心中一陣溫暖,有這樣的鐵哥們,真是福氣。
在車上,祁灝依舊叨叨不停,分別給韓嚐衛列了各種可能發生的情況,以及他應該怎麼應對,比如若隊長火冒三丈,一定要先認錯,比如隊長若還是執意他停止調查,千萬不要頂撞,先答應,等他氣消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