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山溝出神醫(2 / 3)

祁家溝底下,大部分枝葉細小的樹木都被席卷而去,唯獨有幾棵生長了七八年的粗壯槐樹經受住了考驗,延續生命的希望。雲雲被大水席卷而下,任何掙紮的動作都做不出來,隻能任其宰割,聽天由命。不過,當他勉強把頭伸出水麵換氣時,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咣當一聲,雲雲感覺後腦一陣劇痛,霎時間喪失了知覺,唯有身邊湍急的大水飛流而下的場景還是那麼清晰可見。他的手腳已經麻木,早就癱作一團,無力行動,唯一能做的,就是將最後的力量聚集到左手上,拉住川川不放。反觀川川,此時早已被大水衝得抬不起頭,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尋求換氣的機會。當他把頭伸出水麵時,發現雲雲結結實實撞在一顆大槐樹上,雖然不會再被水衝得到處亂跑,但是他自己已經昏迷,不省人事。

“雲雲!你咋像咧?哖嘽唏!”川川也趕緊抓住槐樹的枝幹,同時企圖喊醒雲雲,可惜,這隻是徒勞。雲雲的腦袋重重撞在了大樹上,八成是腦震蕩,已經沒有了意識。好在他的口鼻還維持在水麵上的位置,要不然極有可能在失去意識的情況下窒息而死。顧不得水的冰涼,川川抓住槐樹上麵的一節分支,腳踩著樹幹,一點點把身體送到樹枝上,一個倒掛金鉤的動作用腳抓住大枝。此時,雲雲的手一直沒有放開,川川隻有一隻手可以在樹上發力,他也不願意放開雲雲,而是希望把他一起拉到樹上來。

不過,總有很多事情是小孩子的力量做不到的,川川的努力沒有結果。眼看著大水越積越多,一旦沒過雲雲的頭,那事情就嚴重了。懸崖上麵,兩位父親還在積極努力,期待奇跡,而他們的喊聲,終於衝破大水浪花帶來的轟鳴,傳到川川耳朵裏。

“爹爹,我在這呢!”川川雖然已經被洶湧的洪水灌進一肚子泥,但還是努力拉高嗓門呼救。

“五福子,快看,娃在那哩!”川川的父親興奮地蹦躂起來,沒有任何思索就從懸崖邊的小徑上飛奔下去。後麵,雲雲的老爹也緊跟不放,兩位很快來到水邊。

“嫑進去!”上官三德一把拉住了鄰居,停在了水流邊。這水勢湍急,此時下水,未必救得了人,還有可能連自己也被衝走。雖然救人心切,但是川川的父親此舉還是比較冷靜的。

“咱兩個才能日把歘,空手就來咧!”三德大叔開始吐槽開來。果然,沒有攜帶任何工具的兩位父親,目前隻能幹瞪眼,看著孩子們就在不遠處,卻束手無策。“趕緊回去拿繩子來!”川川的父親大吼著,可是這根本來不及,兩個孩子已經堅持不了那麼久了。正當大人們唏噓的時候,祁家溝水庫的堤壩終於難當大水衝擊,轟然倒塌,滾滾的洪水衝破牢籠,洶湧地淹沒了那條孤寂的柏油馬路,灌進了水庫之中。這樣的話,情況就急轉直下,必須立刻施救,否則一旦孩子們或者大樹扛不動滾滾洪水,那就再沒有挽回的機會了。

“你立那光看戲呢嘛!趕緊救人唏!”一個尖銳的女聲從身後傳來。上官三德大叔回頭一看,一條粗壯的繩子就扔在自己身後,懸崖上麵,川川的母親挺著個大肚子,氣喘籲籲地跑來。原來,兩位父親的對話被母親聽到,一下子也急不可耐。不過,眼看兩個大男人慌裏慌張,啥都不帶就跑掉了,這位在家被當花瓶捧著的弱女子怎生無奈。一咬牙,一跺腳,一把抓起家裏的繩子,當娘的也蠻拚的,顧不得自己現在是兩個人,就奔出了家門。

這可是救命稻草,兩位父親毫不畏懼,將繩子一端固定在尚未被淹沒的一棵樹上,另一端纏在腰間,下水就朝孩子們走去。這個水流對於成年人來說,威脅就小了許多,沒有沒過頭的危險,隻要你不摔跤,就不會有事。兩位父親齊心協力,把不省人事的雲雲先抱上岸,再將獨困樹梢的川川也救了下來,總算是功德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