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廊外,雨聲滴答,廊裏,兩道身影在追逐,一黃一白,雖然衣服打濕了有些服帖在身上,但並不影響他們成為美麗的風景畫。
懷瑾腳尖輕點在欄杆上,旋身從他身邊擦過,幹了的發梢拂過他麵頰,發香纏繞鼻端,迷了他的魂。
就是這一失神的瞬間,懷瑾成功取到了他私藏的東西,穩穩落在他麵前,得意地對他挑眉,然後低頭看手中得來不易的東西,居然是――一個酒杯!
而且還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酒杯!若跟尋常百姓家比起來也就高雅一些,這有什麼值得他藏的?
懷瑾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裏裏外外都看了個透,隻差沒將杯子看穿了,最終,抬頭,疑惑不解地問他,“這酒杯有什麼奧妙之處?”
她好歹也做了十年有餘的神偷,是不是好貨一眼就知,這個杯子……還真難倒她了。
祈天澈上前拿回她手上的杯子,手用力一揮,酒杯便砸在前麵的廊柱上,應聲碎裂。
然後,他起步走了,隻留下她一個人愕然的站在那裏。
懷瑾不懂他在鬧啥情緒,一個杯子而已,至於嗎?
看著越走越遠的身影,她還是不明白自己哪裏惹他不高興了,用得著這樣子。
以前想看被惹毛了的他是什麼樣子,現在看到了,她發現自己心裏一點都不好受,怪怪的。
唉!陰晴不定的男人一點都不可愛!
……
太子妃因過於幹涉朝廷之事被皇上疾言厲色,若不是皇貴妃出言求情,隻怕她這太子妃的位子已經岌岌可危。
“爹,我一定要殺了那個賤人!我一定要毀了肖家讓她再也囂張不起來!”
回到東宮,龐婉瑜把能摔的東西全都摔了,父親一來便急著狠狠宣布。
龐清上前狠狠一巴掌過去,“叫你自作主張!這是第幾次了,你告訴我,這是第幾次了!冷宮殺人不成反倒把你表哥賠進去了,現在禁衛軍統領隻有柳雲修一個人當,此人軟硬不吃,一點兒也不利於我們!東宮賞花夜你又出了多少醜?害死林月一事你又落得個什麼下場?敬茶那日你又對太子說了些什麼!若太子不是還得仰仗你爹的勢力鞏固他的太子之位,你以為你這個太子妃還當得成?
“爹,我一點兒也不稀罕當這個太子妃!”不慎被打倒在地的龐婉瑜跪著爬到父親麵前,抓著他的手,“爹,要不,咱們轉而幫皇太孫吧?皇太孫比太子還有前景,捧皇太孫比捧太子容易得多,也好太多了。”
這樣的話,她就可以離他更近一步,然後再近,再再近,直到她站在他身邊陪他一塊坐擁天下。
龐清勃然大怒甩開她,“你懂什麼!皇太孫是可以隨意掌控的人嗎?捧太子坐高位,咱們龐家才能永久不衰,捧皇太孫?誰知道他哪天一個不高興算起舊賬來將龐家滿門抄斬!”
“不會的,爹,隻要咱們幫了他,他一定會念及咱們的好。”龐婉瑜努力遊說。
就在這時――
“愛妃所言極是,本宮是爛泥扶不上牆,索性別再浪費時間在本宮身上了吧。”
龐清和龐婉瑜臉色煞白,回頭看去,隻見本該已經連夜出城的太子帶著他的貼身護衛孟飛緩步走進來,笑得陰險。
“你……你不是出城了嗎?”龐婉瑜指著他,連聲音都是顫抖的。
太子上前,蹲下身猛地掐住她的臉,“對外,本宮的確是出城了不假,對內……本宮本想給你一個驚喜的,沒想到愛妃倒事先將給本宮準備了這麼大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