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嗎?
龐婉瑜扯出一抹冷笑,的確是重生!今夜過後,她不會再大意,不會再低估肖燕,她會步步為營,讓那個小賤人生不如死!
……
翌日,雨過天晴,晨光萬丈。
皇上一早就讓人來帶太孫妃去找二十萬兩白銀軍餉了。
但,還是得經過三催四請,承陽殿的女主人才懶洋洋地起床、洗漱、用早膳,之後才慢悠悠地出發。
如此的慵懶愜意,如此的隨心所欲,讓人一點也不相信她是大難臨頭的人。
懷瑾一襲淺紫對襟羅裙走出似雪院,才拾階而下,前來帶她的人忽然刷刷跪了一地,不用想她也知道是誰出現了。
她扭頭看去,果然,落梅院殿門前站著一抹頎長的身影,負手而立,清冷淡漠地看向這邊。
白色錦衣,淡藍色外袍,再加上雨過天晴的陽光折射在他身上,整個人如同被神光普照,無時無刻都給人生在九重天的錯覺。
不過,說真的,他是她見過的可以將藍白色穿得如此聖潔高雅的男人。
祈天澈拾階而下,優雅得仿佛踏光而行。
懷瑾想到昨晚他甩臉色給自己看,暗自哼了哼,扭頭不屑看他。
“走吧。”他來到她身邊,自然地說。
“……”他失憶了嗎?口吻居然自然得好像昨晚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呃,好像的確什麼也沒發生,不過是他砸了一個酒杯,不過是他睡得早了些,被她打擾了後有點不爽……
這般想下來,怎麼反過來好像是她小題大做了?
懷瑾看了看他,的確看不出有任何不同,眉宇間還是一樣的清冷淡漠,那雙眸依舊沉靜得叫人驚歎。
“有問題?”見她不動,他淺淺垂眸問。
懷瑾立即搖搖頭,轉身先行……
因為皇太孫身子不適,馬車可以直達承陽殿,也可以直達宮外。
眼下,身為囚犯的懷瑾就坐在馬車裏砸杏仁,看到的人誰敢說不欣羨?
她砸,他剝,偶爾,她會直接搶過他手上剛剝好的拋嘴裏,然後又繼續低頭砸。
某男看她的目光時冷時熱,就好比此時,她頭也不抬伸手就拿,他故意抬高了手讓她拿不到。
懷瑾不得不抬頭看準方向,再伸手去取。
祈天澈又避開,讓她夠不著。
懷瑾瞪了瞪他,放棄,低頭自己剝,但剛拿起砸好的杏仁就多出一隻手奪過去了。
她怒,“祈天澈,你想怎樣!”
看她不爽就說,她馬上下車。
祈天澈輕笑,把剝好的杏仁送到她嘴邊,“沒什麼,隻是想讓你看清楚是從誰手上拿的杏仁。”
懷瑾皺眉,沒有張嘴,而是滿臉困惑地接過他手裏的杏仁,然後,盯著發問,“這有什麼不一樣嗎?”
反正他在剝,那就順便啊。
祈天澈臉色一沉,“自己想!”
“懶得想!”懷瑾瀟灑地將手上的杏仁拋嘴裏。
祈天澈覺得自己就是自作自受,原來真的是誰都無所謂,這是她的性子使然,就如同可以很自然地跟祈雋共用一個酒杯,同飲一杯酒。
他肯定,就算今日坐在這裏為她剝杏仁的不是他,她也一樣可以同別人這般親昵。
真是,沒心沒肺!
“娘娘,已出了皇宮,要去往何處?”
柳雲修帶著五百禁衛軍隨駕,看到這等陣仗,絕對沒有人會想到這是在押解囚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