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不靠聽風樓還有一個人可以靠。”他忽然笑道。
“誰?”懷瑾兩眼放光。
祈天澈似是故意讓她心焦似的,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才道,“暗帝。”
懷瑾怔住,那個狐狸麵具男?
她記得祈天澈說過,他是這個時代的黑暗統治者,找他幫忙的話似乎也可以,但是――都是一些心思特奇怪的混蛋!
但是,找人是個技術活,她自認為還沒那個能力,所以,找他幫忙似乎可行。
“可是,怎麼找?”那個人每次都神出鬼沒,沒留名字,也沒留下聯係方式。
“聽聞,頭戴一朵大紅花在暗夜裏等候,他就會出現。”祈天澈虛握拳咳了咳,道。
懷瑾忍不住嘴角抽搐,頭戴一朵大紅花,那是村姑好麼!
那廝好村姑那一口?也真真是夠奇葩的了。
“千年雪參!!”終於帶著劈風回來的李培盛看到石桌上那株千年雪參,萬分激動地撲過來搶到懷裏,語無倫次,“爺爺爺,還在,嗚嗚……還在……”
祈天澈和懷瑾同時扶額,需不需要這樣?
“爺,奴才馬上拿去做來給您。”李培盛緊攥著千年雪參破涕為笑,說完,轉身箭步離開了。
懷瑾狐疑地看向祈天澈,暖暖的夕陽光下,不細看的話的確看不出他的臉有些蒼白。
他怎麼又一副病態樣?抑鬱成疾麼?
“你血多到吐?”開始她以為是李培盛故意騙她回來的,現在看李培盛激昂的情緒似乎假不得。
“應該比你多。”祈天澈笑道。
懷瑾翻白眼,將包袱甩在肩上,帶著一直在她腳邊蹭蹭的劈風回似雪院,走了幾步,又回頭問,“皇宮哪裏的紅花比較大?”
“禦花園。”祈天澈立馬告知。
懷瑾真心覺得他這次有些好心過頭了,不止告訴她去找暗帝幫忙,還不假思索地告訴她哪裏的紅花最大,事出反常必有妖,直覺讓她懷疑這就是個陷阱。
為為了她違背軍紀、偷父親的免死金牌快馬加鞭趕回來隻為救她的肖默,她心甘情願。
可是,為一個素未謀麵的、隻是名義上是她父親的人值得嗎?
好吧,反正也走到這一步了,再後退也是白費,就當不為自己為肖默好了,他們結婚總得有個主婚人不是嗎。
又狐疑地看了眼依舊坐在那裏閑淡喝茶的美男,見他不再有任何異樣,便轉身走了。
卻不知,一雙精光閃閃的黑眸透過杯沿始終注視著她的每一個表情變化……
……
夜,黑如墨,涼如水。
一抹白躺在似雪院屋頂上,翹著小腿兒,有一下沒一下的晃悠悠,白色與黑夜形成了無比鮮明的對比,但是,比這更鮮明的是她頭上戴的那朵大紅花,完全毀了她的整體氣質。
不一會兒,一抹黑影悄聲無息地落在她身邊,真的是悄聲無息,懷瑾絲毫沒有察覺,若是有殺氣的話她也許感覺得到,但他的到來她真的沒有一丁點的感覺,若有也就是清風拂麵般的。
若不是因為朦朧的夜色照出他的身影,她還沒有發現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