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站起來,惶恐地低著頭,“回殿下,娘娘她不在。”
“不在?”祈天澈眉頭皺得更深了,“她去哪了?”
因為與皇上有些事要談,故沒讓人靠近,自是沒人告訴他承陽殿的狀況。
“回殿下,娘娘她……出宮了。”縮頭也是一刀,伸頭也是一刀,包子豁出去地招了。
“嗯,出宮。”意外的是,祈天澈並沒有發怒,隻是冷冷地重複,但這樣子比不發怒更可怕,因為,意味深長,讓人摸不透他在想什麼。
掃了眼滿桌的菜肴,他揮手,“將這些都撤了!”
如果包子這還看不出皇太孫是怒了的話那就白混了,她再度惶恐跪地,“殿下,其實,這些菜娘娘知是您的一片心意,每道菜都嚐過了的,興許是出宮要辦的事太趕才未能細品。”
祈天澈黑眸淡淡,卻似是在思索包子的話,良久才道,“撤下去同小三小四一道吃吧。”
語氣已沒有方才那般冷,包子鬆了口氣,連連叩頭,“謝殿下賞!”
祈天澈拂袖走進她的寢宮,隻見軒窗大敞,夜風灌入,風吹簾動。
他眸色一沉,“包子,不是交代過你,別讓她濕著頭發吹風?”
她很喜歡洗完頭發然後風幹,現已入秋,尤其是夜裏,已有寒意,濕發吹風對身子不好。
包子蹬蹬跑進來,很委屈地說,“殿下,娘娘不聽奴婢的,娘娘還說,這裏又沒有吹風機,隻能靠自然風,還嫌棄頭發太長,應剪過肩即可。”
“她敢!”他愛極了她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屢屢拂過發梢,拂過肌膚時,那種感覺很美妙,而她居然想要剪掉!
他不許!
隻是――
“吹風機是何物?”
她說話越來越新鮮了,先前說了個中央空調,現今又多了一個。
“奴婢問過娘娘,娘娘說是一個可以用來冷熱交替吹幹頭發的東西。”包子道。
冷熱交替的東西?還真是千奇百怪!
祈天澈掃了眼寢宮,斷然決定,“包子,日後她再洗頭記得添火爐,讓她將頭發烘幹。”
“對喔,奴婢怎麼沒想到呢!”包子狠拍了下腦門,欣喜地對祈天澈福了一禮,“謝殿下賜教。”
祈天澈擺手讓她出去,而後,走到窗前拿起放在窗台上被主人遺落下的腰佩,風吹進來,幾根絲線從手裏飄落。
由此,他可以想象她沒出宮時就坐在這裏試圖將腰佩還原。
不過是掉了幾根絲線,她還特地跑去同皇爺爺討回絲線想接上,而被太子削斷的掛繩也被她巧妙地打了個結接好了,光憑這份心就已值得稱讚。
他對著黑夜冷冷出聲,“她在何處?”
話落,窗外倏地多了抹黑影,全身都是黑的,就連麵具也是黑的,畢恭畢敬的對他單膝跪地行禮,“娘娘在寶食樓與紫雋王飲酒。”
聞言,祈天澈麵露陰沉,將腰佩緊緊捏進掌中,然後,拂袖走出寢宮。
……
這廂,寶食樓
兩人暢所欲言,酒,也一杯接一杯。
“祈雋,我怎麼覺得咱們這是在借酒消愁?”懷瑾趴在桌子上,盯著指上轉動的酒杯,忽然感慨。
“我借酒消愁還情有可原,你又是為何?”祈雋看著她,幾杯酒下去,她的俏臉自然呈現出一層淡淡地緋紅,看著她,他已是酒不醉人人自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