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囚禁了十五年,突然出來了還沒有適應外麵的世界,是該害怕。
男人停下夾菜的動作,輕輕一放,幽深的眸輕輕抬起,望向她,沒有說話。
氣氛,突然靜謐得有些詭異。
“天澈哥哥,嫣兒吃飽了,嫣兒先行退下。”王楚嫣也連忙放下筷子,懂事地知道這時候該退下。
“嗯,想去哪讓李培盛帶你去。”祈天澈輕聲回應。
王楚嫣點點頭,臨走前還擔憂地看了他們一眼。
接著,所有人都被揮退,他起身朝她俯下,雙手撐在她兩側。
懷瑾怔住,水眸睜得大大的,與他對視。
她不過是要他介紹一下,他有必要搞得這麼‘隆重’?隆重到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她力持鎮定等他開口,然後她看到那張泛著紅潤色澤的薄唇微微上揚,帶點得意。
“知道嗎?我一直在等你開口問。”嗓音低低,猶如春風化雨。
懷瑾怔怔地,他一直在等她開口問?
“你整日‘你的嫣兒,你的嫣兒’在我耳邊說個不停,可你又什麼都不問,告訴我,你是真的從沒想過要跟我求證我與她的關係嗎?”
懷瑾搖頭,她的確沒想過要求證,因為她一開始就單方麵的確定他們是那種關係。
難道,不是?
“我在想,你到底能忍到什麼時候,還好,比我想象中的早一些。”他眸光專注地看著她,笑得狡詐。
“你算計唔……”
屬於他的修長的手指輕輕抵在她唇上,優雅地讓她噤聲,“乖,聽我說,嗯?”
懷瑾鬼使神差的點頭。
他滿意地勾唇,抵在她唇上的手指似有若無地摩裟,娓娓道來。
“嫣兒是我奶娘的女兒,小我兩歲,一歲時就破例帶進宮了,自此,我有了個妹妹當玩伴,嫣兒兩歲的時候,奶娘染病身亡……”
懷瑾發現他說他奶娘染病身亡的時候語氣突變,想必,這‘病’不簡單,而當時才四歲的他對於權勢之爭又能做什麼?
“緊接著,沒多久,我母妃也抑鬱病逝,她撒手最後一刻抓著我的手要我一定要照顧好嫣兒,可是……我食言了,母妃屍骨未寒,嫣兒就被那個人帶走,從此再也沒見過。”
輕砸在桌上的拳頭代表他這些年來的隱忍。
懷瑾側頭看著,他的拳頭攥得有多緊就有多痛苦。
心,微微發疼,
她的手輕輕覆上他的,“現在,嫣兒回來了,安然無恙地回來了,你可以不用再過得那麼辛苦了,祈天澈。”
抓起他的拳頭,用力,一隻隻扳開他的手指,想著這樣能讓他心底的痛苦一並釋放。
祈天澈低頭看著這個執著的女人,這樣深入他心的女人怎放得掉,告訴他,怎還能放得掉?
所以,放不掉那就徹底擁有!哪怕她心裏有人,他也要將那人趕出去!
“鬆開了!”她昂起小臉,開心的笑著宣告,仿佛釋放痛苦的是她一樣。
祈天澈看著這張笑臉,倏然猛地將她擁入懷中,緊緊抱住。
突如其來的擁抱讓懷瑾本能地僵住身子。
他親吻她耳邊的發低低要求,“喊我的名。”
“……祈天澈。”她還是依他的要求喊了。
“再喊一次。”
“祈……天澈。”嗯,這時候的他需要擁抱。
他忽地放開她,撫上她的臉,指腹輕輕摩裟,“記住這個名字,懷瑾,記住這個名字。”
越說,嗓音越低,呼吸也越逼越近,近到可以完全將她身上的女兒香呼吸入肺。抵在她唇上的手開始放肆地摩裟,盯著被他磨得越發嫣紅的唇,目光悄然燃起了熊熊火焰。
食髓知味啊,自在她身上嚐了味後,每每見著她都有股想撲上去將她壓在身下狠狠折騰的衝動,尤其,見到她倔的時候,更是血液沸騰,想著那夜在他身下那聲聲倔強的嬌哼。
而今,隻能回味。
這唇,祈天澈多想再嚐嚐,可是,念起,心痛。
想不顧一切地吻上去的,又怕中途又讓她惱了。
他暗歎,平複內心的躁動。
現在的她於他就像是毒,越靠近越痛,越痛就越渴望靠近。
懷瑾看著在眼前還在逐漸放大的俊臉,心如擂鼓,以為他會吻上來的,內心已經開始陷入掙紮要避或是不避,他卻突然鬆了手,瞬間恢複清冷淡定的模樣。
懷瑾有些詫異。
曾經,她以為他沒法碰她,拒絕她的吻是因為嫣兒,現在,他卻告訴她,那個嫣兒不過是妹妹一樣的存在,責任一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