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條線段在眼前亮起，然後它們互相連接。如同迅速結冰的水麵，無數人就被分片凝結在其中。作為這兩個世界唯一被空間承認的空間戰士，秦牧站在虛空之中，沒有讓他進入的大門。
“它在回收能量。”藍天放的冷冷的聲音響起。
“這是幾千萬人那。”秦牧痛苦的看著無數個在空間閃爍的屏幕，無數人在其中呼號、慘叫。他們經曆著各種幾乎必死的挑戰，坍塌的大陸、魔鬼森林、煉獄輪回、極凍天地、生化浩劫……
“這裏的試煉場也需要守護者，能活下來的本土人類就是被選中者，一般隻有百分之一的人能活下來。其餘人將他們自小修煉出的能量，返還給試煉場，用以引爆一顆空間種子。”藍天放凝實的身影出現在秦牧身邊。
“最終能活下來的不到三十萬人，其餘人隻是起到了一個雷管的作用。”秦牧已經沒有再說話的念頭了。
“對他們來說，這裏不是試煉挑戰，而是篩選，之後這種篩選還會繼續，我也不知道有多人最終能活下來，你也要小心，經過這裏，活下來的人基本上都快瘋了。”
秦牧點了點頭，哪怕經曆了再多的殺伐惡戰，同時麵對幾千萬人的死亡，沒有人能夠坦然麵對。秦牧也不會自欺欺人的認為是在看電影，那些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活生生的人。
聯想著地球人類，絕不能陷入如此境地。他直麵了空間生存的殘酷。孩子、老人、年青人、中年人，男人、女人、國王、王子、公主、貴族、平民所有的人都如草芥般死去、消失。秦牧麵無表情的看著無數慘劇的發生。有父母為救孩子而獻出生命，最後孤獨的孩子仍是無可避免的死去；有為愛人而獻身的男女；有為兄弟拚命的熱血漢子；也有自私、卑鄙的陷害他人而保全自己的卑劣人類。他現在無比渴望著強大。
煎熬中，秦牧的身邊終於開始出現被迫加入的挑戰者，哪怕是邪泯人都表現的歇斯底裏。這哪是什麼試煉，這種死亡率超出了屠殺的程度，秦牧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這到底是什麼，或者用毀滅來形容更合適。它從根本上摧毀了這兩個世界的精英基礎。所有的進化者被清掃一空，他們留下的修煉典籍再也沒有繼承者，五行元氣也被抽取的極其稀薄，修煉文明即將被改寫。
僅僅是兩場空間任務，就讓秦牧看清了空間生存的本質，不知是感覺黑暗還是應該感到慶幸。秦牧在這裏失去了生命中最寶貴的一部分，也找到了自己的熱愛與執著。
“你確定她以後不會對你造成困擾。”藍天放有些擔憂的說道。
“不會，空間也好，湮滅也罷，她首先是人類的一種，任何強加過來的東西，我都必須幫她扔掉，是必須。”秦牧肯定的說道。
“我本來有點擔心你看問題的方式，現在聽你一說，更擔心了，你要明白，有些東西不是現在的你可以觸碰的，進入這個比賽以來，你應該明白。”藍天放的話讓秦牧沉默了。進入這裏以來，他經曆了太多的無奈。然而，這並不代表他可以忍受呦呦被當做一枚棋子的現實。
“她還有多少時間。”
“視情況而定，就算你不幫助呦呦完成完美進化，她也會自主完成，隻是拖的時間會長一點，湮滅這東西根本就碰不得，一旦沾上了，甩都甩不掉，TM的根本就是一場噩夢，要不是你的無限生機能力，根本就發現不了寄生在呦呦身上的湮滅意識，我就說嘛，湮滅怎麼可能這麼簡單的隻控製人類家族，而不在同樣強大的獸族發展勢力。”藍天放攤了攤手。
“沒想到，上次的後遺症在這裏爆發，你就沒辦法嗎？”
“有一種沒什麼把握的，湮滅天生就喜歡搞優勝劣汰這一套，你的體質完全超過呦呦，但把湮滅引過來，我也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這種伴生意識太惡心了，哪怕在我們那裏也隻有選擇……”藍天放沒有說下去，他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秦牧，他能清晰感覺到秦牧靈魂中的焦躁與憤怒。
“你忘了我們還有一個湮滅的初生形態了嗎，回去就把它給解剖了。“
“這也是個辦法，事情有個輕重緩急，你先應付眼前的事吧，我再想想辦法。“
隨著虛空中不斷增多的試煉者，無數個光門出現在空中。試煉者們在空間的站位也很有講究，秦牧明顯站在距離光門邊的第一梯隊，他能感覺到身邊出現試煉者的強大氣息。
“混蛋，你就是這樣對自己的守護者的。我們世代守護的結果就是毀滅自己嗎？“暴獅般的怒吼聲響起，秦牧身邊多了一個雄獅般的男子，他懷中抱著一個八、九歲的女孩，與男子一樣的金黃頭發蓋住了小臉，隻露出了粉雕玉琢般的小半個下巴。
秦牧沒有任何猶豫的來到了雄獅男的身邊，讓正在怒罵的男子明顯嚇了一跳。秦牧的動作太快了，快到讓這個大陸最強大的武者都沒反應過來。
“別動，再不救她，她就要死了。“秦牧已經握住了女孩垂下的小手。
“你、你能救她，請救救她，我女兒才五歲。“與所有父親一樣，哪怕他是一位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