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森林這才看清了被自己撞到的男人,是個年輕人,看上去還比較帥氣的那種。
往地上看去,有一些散落的碎瓷片子,難怪剛才碰到他時聽到有‘稀裏嘩啦’的聲音,原來是摔碎了個瓷器啊,看那碎片上還有些花紋,應該是個花瓶吧。
“我拿著這個瓷瓶好好地站在這裏,你猛不丁地一頭撞過來把瓷瓶弄到了地上,都給我摔碎了。你瘋跑什麼?”男人蹲下來撿起兩塊碎瓷片子心疼地反複看著,嘴裏依然是氣呼呼的。
“不好意思,剛才是有條狗突然竄出來追我,我一害怕就慌忙跑,手忙腳亂撞到你了。”杜森林陪著笑說到,沒有辦法,誰讓自己撞人理虧呢。
“有狗追你?那是你的事。我的瓷瓶怎麼辦?”男人不以為然地說到,瞎編什麼,我怎麼沒有看到狗啊。
“什麼怎麼辦啊,我會陪你的,不就是個花瓶嗎?”杜森林看了他一眼說到。這男人說話怎麼這麼難聽啊,一點同情心都沒有,本姑娘的心情也正不好呢。
“什麼?一個花瓶?這是普通的花瓶嗎?這是古董是文物,是我好不容易才淘來的。”他也生氣了,這個女人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要知道,自己是費了多少工夫才弄到這個瓷瓶的嗎。
“反正已經碎了,我也沒有辦法給你複原了。我賠你錢吧,你要多少錢?”杜森林歎了口氣說到,認賠吧,真是禍不單行,今天可真夠倒黴的。
“三十萬,人民幣。”他說到。
“你宰人啊?”她瞪著眼說到,一個破瓶子就要三十萬“你真能獅子大開口,搶錢啊。”
“這是發票。不想賠錢也可以,你最好賠我瓷瓶,但必須是我原來那個。”他從西裝內兜裏拿出發票給她看“你看,我像是搶錢的人嗎?”
“還真是三十萬。一個破瓶子值這麼多錢啊。”她有些傻眼了,不由地嘀咕道。
“破瓶子?你給我住嘴。我這可是元代的青花瓷,官窯的。”他看著她說到“我不給你另加損失費,隻陪我原價三十萬就行。”
杜森林彎腰撿起兩片碎瓷片反複看著,還真是有些元代青花瓷的痕跡,看來,這次自己是真闖下禍了。弄壞了人家這麼貴重的東西理應賠償,可自己沒有這麼多錢啊,一時間是籌不到這麼多錢的。
“對不起,先生。我一定會賠你這三十萬的,但是我一時沒有這麼多錢,你看我能不能分期付款啊?你既然能花幾十萬買收藏品,應該不會急等著這三十萬塊錢用吧。”杜森林試著說到“我會付利息的。”
那男人看了她一眼:“分期付款也可以考慮,但是........”
“你放心,我說話算數的,我絕不會跑的。我可以先把身份證給你。”說著她就從包包裏拿出自己的身份證遞過去。
“杜森林。”他接過身份證念道。
“對,我叫杜森林。請告訴我你的電話號碼和名字,我好聯係你還錢。”
“這是我的名片,信息都在上麵。”他拿出一張名片給她,同時毫不客氣地把她的身份證放進自己西裝內兜裏。
“你叫石岩峰。我就打這上麵的電話聯係你還錢。”杜森林看著手中的名片說到。
“對,我叫石岩峰。那你是否也應該把你的電話號碼留給我啊?到時候你要是不聯係我,我好找你啊。”
“當然,我打給你吧。”杜森林拿出手機撥通了名片上的手機號碼,立馬,石岩峰身上的手機響了。
杜森林從包包裏拿出一個塑料袋,蹲下身來,把地上的瓷瓶碎片都撿起來放了進去。
“我把這些碎片拿回家做個紀念,這是我迄今為止花的最大數目的一筆錢。”杜森林站起來尷尬地笑了笑“石先生,我可以走了吧?”
“當然。”石岩峰往後退了退說到。
看著她提著那包碎片走了,石岩峰望著她的背影直到她拐彎了,心裏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回到家,杜森林把那包碎瓷片往茶幾上一放,一屁股坐進了沙發裏,歎了口氣心想:早知道就不請假了,要是等到下午下班後回來就不會這麼巧遇到那條狗和那個叫石岩峰的男人了,自然也沒有這個大麻煩了。
三十萬呢,這得還多長時間啊。
都是那條狗鬧的,可那條狗已經跑了,到哪裏去找?隻能是狠狠地罵了一通狗的主人,幹嘛把自家的狗放出來害人。再或許它就是一條流浪狗也說不定。
還應該賴那個混蛋王小皓,不是他,自己能頭痛請假嗎。這個王八蛋,自己一心一意地和他好了快兩年了,他竟然這樣對自己。
算了,不想他了,也不罵他了,就當是自己瞎了眼了。
杜森林淚眼朦朧地在沙發裏慢慢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