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背靠著背，喘著氣，身體流著血，分不清，誰是誰的。
唐允輕浮地勾起戰青雲的下巴，在她的鼻翼上留下輕輕的一吻。戰青雲有些意外，略微抬起頭，卻剛好堆上呂布衣剛毅的臉，他低首，在戰青雲白潔的額頭上也落上火熱的一個親吻。
在鮮血和戰火中，這樣一左一右兩個吻，美麗得讓人心碎。
戰青雲的心，不由自主地漏了一拍，一種失重的感覺，叫她窒息。
在他們不遠處，赫連風仍舊揮舞著手中殺人的利器，刀麵上反射出這一幕，讓他微微停頓下自己的動作，以至於背上挨了兩刀也是毫無知覺。
“大小姐，給我一個機會好嗎？”從前，呂布衣的目光總是回避的，他從不會像現在這麼直接看她，但是今天他沒回避。
反正，過了今天，這樣看著她的機會也許不會再有了。
“我——”
“好了，快點答應吧，連我這個最難接受的人都接受了，你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大小姐，我知道我不應該高攀，但是我今生就隻有這一個心願，如果在臨死前得到你的承認，那麼我這一生也值了！”
話至此，戰青雲於情於理再也找不出什麼拒絕的理由。
更何況，人都快死了，就算是用一個善意的謊言來換一個圓滿的結局，未曾不可。
戰青雲點點頭，在死神的見證下同意了這個看似荒唐的提議。
“大小姐，謝謝——”
呂布衣聲音哽咽，兩行熱淚從布滿血汙的臉上淌下，激動難掩。
心願得償，縱死無憾了。
“好，那黃泉路上，我們三個人一起走！”唐允摟著戰青雲的肩膀，把頭埋在秀發之中，說道。
“青雲，你不覺得自己太惡心了嗎？你決然會答應如此出格的條件？不，我不允許！殺，給我殺！”
唐潛氣瘋了。
她寧願接受一個卑微的呂布衣，也不願意留下來和他共享天下。
為什麼，她會這麼做？
難道她對自己曾經的付出已經一點都不在乎了嗎？
想到這裏，唐潛再也平靜不了，他猙獰地大吼，要殺了所有造成他心痛的人。
麵對潮水般湧來的敵人，戰青雲覺得這應該她最後一個日出了。
但是，奇跡總是這麼地眷顧她，從來不肯讓她就此絕望。
在太陽完全脫離地平線的膠著，跳躍出來的時候，從東方反射出一道耀眼的銀光。
一杆筆直的銀槍出現在了地平線上。
和槍一樣筆直的是一個修長挺拔的男人，鮮紅的陽光從他背後被四射而出，如血的光芒使得那人，那槍像是從地獄中攀爬而出似的，叫人心顫。
“是宇文裂天——”
“他不是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