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令人不容反駁。戰,敵軍數量加起來比自己多了一倍,率軍的又是從無一敗的郭嘉。
劉璋的目光又落在那張信紙上,確切的說是落在安樂侯這三個字上麵。榮華富貴,權力名望這些很好,所有人都很喜歡,但是沒有命在這些就全是浮雲。
幾番下來,劉璋攤開了紙也是大筆一揮‘唰唰唰’寫下了幾個大字:“子喬先生,一事不煩二主,你曾出使許昌此信現在便由你快馬送至陽平關吧。”
張鬆對劉璋叩了一首:“諾。”接過信後便立刻退了出。
劉璋也揮退了眾人獨坐良久,臉上滿滿都是掙紮之色,最後終是一歎頹然的揉了揉自己的臉便吩咐下人準備車駕,準備明日就前往漢中。
漢中,太守府。
“先生,張鬆帶著劉璋書信求見。”
郭嘉一怔看向趙雲:“不過三日便來了?劉璋倒真的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主,帶張鬆進來吧。”
“諾。”
呂布嗤笑:“看來這仗又沒得打了,照我說以後要打什麼地方你直接一個人就可以了,幾十萬大軍都抵不上你郭嘉一塊指甲片,隨便一封書信劉璋居然就投誠了。”
郭嘉挑眉懶懶的回道:“萬一那封信是來挑釁的呢?”
呂布沒好氣的道:“你莫不是真的把我當蠢貨了?要挑釁就該送張鬆的人頭來,而不是讓張鬆帶著書信來。”
“哎呀,呂將軍居然難得肯動腦而非隻動方天畫戟,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滿語的戲謔令呂布冷哼一聲便不再說話,郭嘉見狀繼續逗弄道:“呂將軍如此一反常態莫不是因為閉月未隨軍之故?”
呂布不知為何臉色有些難看:“我在你眼裏便是這等好色之徒?”
“嗯?莫非呂將軍已經不好色了?”
“我什麼時候好色過了?”
“嘖嘖,這個時候嘉真是有些忍不住為董卓叫冤啊。”
呂布聞言脫口而出:“還不是你指示的!”
“哈,呂將軍,你這樣把這事賴在嘉身上,也不能證明你不好色啊。”
“郭奉孝你……”呂布話說到一半見到張鬆走了進來便掐斷了話頭不在言語,學著一旁從剛剛開始便一直奉行沉默是金的荀彧起來。
“鬆,見過軍師大人。”
郭嘉見張鬆一臉疲憊的被人攙扶著進來,想來是沒日沒夜的趕路才能這麼快就到漢中,於是說道:“子喬先生不必多禮,坐。”
張鬆謝過後也沒讓人攙著自己坐下,而是抖著手從懷裏掏出信封讓人遞給了郭嘉。
接過信後郭嘉也沒有急切的拆開反而對張鬆道:“子喬先生,你趕路也累了,嘉這便讓人送你休息,待先生恢複氣力在行一敘。”
張鬆嘴角微微揚了揚:“多謝軍師大人。”
見張鬆被攙了下,呂布這才冷笑道:“就這麼個東西虧你為了益州也裝的下,也不嫌能惡心著自己?”
郭嘉嘴角輕勾:“呂將軍在戰場勇猛無雙天下少有能敵,不曾想這碎嘴的功夫亦讓天下婦人望塵莫及。”
“郭奉孝,你什麼意思?”
“意思便是呂將軍你話太多了,如今劉璋未至,嘉還望呂將軍能分出一個輕重來。”
輕重二字帶上了些許冷意,呂布聽了氣悶之下拂袖而。
荀彧好似沒有聽到剛才的對話一般,起身走到郭嘉身邊拿起了那封剛剛被擱置在一旁的信拆了開來。
“哈。”甫一入眼,荀彧就笑了。
“嗯?劉璋回了什麼竟然讓文若這般笑了?”說罷拿過荀彧手上的紙看了眼,看完也笑了:“這劉璋倒是有些意思。”
荀彧不由問道:“你給劉璋送的那封信寫的什麼?他怎麼會如此回信?”
這回信如同郭嘉的信一般簡潔明了,信上就四個字:活!劉璋字。
“我隻問他要死要活而已,若要活便予他安樂侯,不若便死,不然還能寫些什麼?”
荀彧一頓:“安樂侯?丞相那邊?”
“我已送信與主公,他能降,我又何妨讓他在許昌做上一世的安樂侯。”
荀彧一歎,感慨道:“看來這益州能兵不血刃的拿下了。”
郭嘉笑了笑:“等劉璋到了漢中再說這話也不遲。”
七日後,劉璋的車駕出現在了陽平關外,他一出現便被曹軍團團包圍了起來。
雙方劍拔弩張之際,劉璋倒是很平和的讓自己人放下了武器,自己下了車靜靜等著。
不多時,陽平關打開,夏侯惇、呂布、張頜、馬超、龐德、率大軍走了出來,劉璋一行人瞬間又緊緊握住了自己的武器,便是劉璋自己都覺得脊梁骨有孝寒。
圍著劉璋的曹軍立刻散開,劉璋深吸一口氣後讓自己臉上露出了一個謙恭的笑容:“不知來者是哪幾位將軍?益州劉璋在此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