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她不知道,他的這份愛意,是不是另外的一種折磨手段。
他是那麼明確的將她歸類到卑賤的行列,像她這樣的女人,不知道他付出任何情感,可此刻,卻緊抓著她的手,要她不要離開。
“你從來沒有施舍過我信任,不管是小雪掉下樓梯的時候,明明是她自己掉下去的,你卻認為,是我推的。”
慕容策聞言,心裏覺得難過,急著解釋,“那次是因為你正好站在那裏,我以為......”
“因為我站在那裏,所以就一定是我推的對嗎?”她打斷他的話。
嘴角揚起苦澀的弧度,“你永遠都不願意相信我,在你眼底,我是狠毒,別有用心,甚至是卑賤的結合體。如果你真的愛我,為什麼吝嗇到連一點點的信任都不願意給我?”
“小櫻,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每一次,你總是不願意做太多的解釋。”
“解釋?你覺得我的解釋有用嗎?如果當時我哭著跟你解釋了,你保證你就會相信我,而不是嘲笑我用哭的伎倆博取同情?”
她說著,委屈的淚水落下來。
他給她的,是無盡的傷害和折磨,此刻,要她拿什麼去相信他的真心?
蘇櫻深吸一口氣,想讓自己冷靜下來,不想哭的太過狼狽,可是淚水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根本不聽控製。
這一刻,他才猛然意識到,自己帶給她的傷害已經多到超過了她的負荷。從一開始,他就將她歸為卑賤行列,帶著有色眼鏡看她,不願意給予她一點點的信任,更絲毫不在意他的存在。
直到後來,他才慢慢發現,是自己誤會了她。
而她,卻不願意接受他的信任,接受他的愛。
即便是潛意識裏那樣認為她,將她視為壞女人,但是那一顆心,卻無法抑製的一點點被她吸引,喜歡她的笑容,喜歡她的一切。
他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情感,隻是一點點被這種情感侵蝕,漸漸的離不開她。
即便當初認為她是如此的卑賤,但是這一刻對她的喜愛,卻絲毫不減。
慕容澈見她要摘下戒指,便趕忙阻攔。
“不準摘。”
“不要摘下來。”他將她的雙肩轉過來,麵對著自己,“小櫻,之前我承認自己做了太多混蛋的事情,對你做了太多禽獸的事情。但是這一次,求你給我一次機會,我願意用餘下的一生,去努力彌補你。”
“我不會和你離婚,你也休想離開我的身邊。”
她真的連一點信任都不願意給他嗎?真的狠心這樣拒絕?
他真的願意用餘下的每一天來彌補她,為什麼,她還是不願意給他一次機會?
見蘇櫻不說話,他徹底的慌了,亂了,將她拉入懷裏緊緊環抱著,“你不說話,我就當做你答應了。”
她不是不願意給他機會,而是對自己沒有信心,不確定自己有沒有勇氣相信他。
她是真的害怕,如果把自己交給他是萬劫不複,她要怎樣從新來過?
尤其是現在,她根本就不是一個可以照顧好自己的正常人。
這樣的她,更加沒有勇氣。
她沒辦法看清他此時的情緒,就沒辦法確認他此時是不是又在做戲?
轉念想到腹中的寶寶,她頓時覺得苦澀。
她到底應該怎麼辦?
蘇櫻靠在他的懷裏,卻久久沒有說話。
他帶她來到酒店先住著,一整夜,都沒有離開她的身邊,守護在她的身邊。
翌日醒來,他說要帶她去一個地方。
路上,蘇櫻疑惑的開口,“你要帶我去哪裏?”
“一會你就知道了。”
他皺眉,沒有說出是要帶她去醫院做檢查。
因為,他害怕她抵觸,害怕她不願意去。
見她不安,他緊握著她的小手,十指相扣,拉著她的手抵在唇邊,落下炙熱的吻。
無比親昵的舉動,即便是看不到他的表情,那種濃烈的幸福感也能溢滿心頭。
於是,不安的心瞬間安撫下來。
隻是下一秒,她卻再度驚慌起來。
倏然,一聲救護車的聲音呼嘯而過。
蘇櫻的整個神經都緊繃起來,“澈,怎麼會有救護車的聲音?”
“嗯,路過的。”他安撫著她,握在她手心裏的手不由得一緊。
蘇櫻格外的敏感,甚至嗅到了醫院內獨有的消毒水味道。
頓時停住了腳步,甩開了慕容澈的大掌,“你騙我。”
這裏明明是醫院。
見她情緒異常的激動,甚至轉身欲要離開,慕容澈趕忙上前拉住她,“小櫻。”
他拉住她,她卻拚命的掙紮,“不要,我不要來醫院。澈,帶我走,帶我走。”
她真的害怕極了,她隱隱覺得,自己的病情已經不像之前那般,好似加重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