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醉眼朦朧間,他似乎看到了什麼,卻又似乎什麼也沒看到。
千靈月的嘴角緩緩地勾起,仔細想想以前都是他為自己包紮傷口,自己幫他包紮還是頭一回,“好了,以後注意了,傷了手就不能再撫琴了。”
千靈月站起來,手卻被他拉住,“別走,告訴我,你是誰?”
傘又壓低了幾分,卻聞得一聲略微沙啞,卻溫婉柔越的清麗的聲音,“我,隻是個路人!”
她曾想過,會如何與他們相遇,她曾希望,有朝一日,他們再相遇時,也能相逢一笑,然後繼續走各自的路。
隻是,再見時,那埋藏在心底的情感卻如潮水再度飛漲,有些情難自控。
“路人?”月璃天微微一愣神,隻是路人嗎,為何她給自己的感覺是如此的熟悉?
愣神的瞬間,千靈月已然抽身離去。
獨留下月璃天一人,站立在茫茫的雪地間,雙眼無神地看向她消失的方向,過了許久,他才微微轉過神,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錦帕。
目光在掃過錦帕的一角時,微微一愣,隨即目光猛地一斂,頓時酒意散去,他猛地抬起頭,看向她消失的方向,忘情地喊了一聲,“月兒……”
“月兒!”聲未落,身子便已經朝前奔去。
角落裏,現出一個人影,雙眼如黑曜石般明亮,在這陰暗的角落裏異常的光亮。
千荀懷的嘴角緊緊地抿起,神情凝重,看來娘真的認識這位大叔,隻是,這位大叔究竟是誰?他和娘是什麼關係?
隻是一箭便試出深淺!
千荀懷看了看手中的弓弩,眸光一閃,抬起頭看向前方。
月璃天追了一半,卻沒追到,他呆呆地站立在風雪中,任憑寒冷的北風將鬢絲狂亂撩飛,如刀般鋒利的寒風刮得臉頰生疼,他卻像是沒有感覺的木偶般,呆立在風雪中。
千荀懷眯起眼,看向那個在風雪中呆立的男人,看來他對娘倒是一往情深啊,隻是,為何娘卻不肯見他?
雅室內。
“疼……”月璃程悠悠醒轉時,卻是頭疼得尖銳,他抱住頭,低聲咒罵道,“疼死了,這酒的後勁十足!”
他後悔了,不該貪杯,這會兒子頭疼的要命啊!
目光剛觸及身旁的人兒,卻是一陣的寒意襲來。
“大哥?”月璃程擰眉看向身旁。
隻見月璃天正坐在臥榻邊,背對著自己,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他的身上落滿了雪花,烏黑的青絲也是白茫茫的一片,他就仿佛是尊冰雕像,那股子從骨子裏透出的寒意卻絲絲透出,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這一寒戰瞬間將他的醉意吹散,月璃程立刻清醒了大半,他連忙起身,
“大,大哥,你怎麼了?”月璃程起身繞到他的跟前,驚愕地發現,月璃天一臉的凝重,雙眼直直地看向手中的那方錦帕,錦帕上染上了點點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