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
耳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爬來爬去,樊少陽迷迷糊糊一把抓起身側那冰涼彎曲又有些軟的條狀物,一把扔了出去!
“臥槽,蛇!”
樊少陽陡然驚醒,從草地上坐了起來,又沉沉呼出一口氣:“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堂堂戰神,竟然怕蛇……嘶,怎麼如此虛弱?”
“血池境第三重,嗬,嗬嗬,我竟然沒死。”樊少陽覺得自己心中微微有些苦澀,回想著最後一戰的慘狀,心頭怒氣狂湧:“若是讓我知道是誰陰了我,隻要他還活著,我一定要讓他爽一爽!”
他本應該死在與葛天君的那場約戰中,現在卻沒死成,按照記憶,時間也過了千年之久,而這具身軀,則是屬於樊氏家族一位天生殘魂的後輩。
還是一位體質與從前的他一模一樣的後輩,此時正在樊少陽的故鄉西洱城,進行一場進入西洱教院的試煉……西洱教院,聽起來好熟悉啊。
好一會兒,他終於平定了心緒,淡然嘀咕道:“好吧,既然如此,就當人生路從新走過,先把這什麼試煉通過了再說吧!”
……
“刷刷刷……”
灌木叢中,一個手持長弓,腰挎短劍的青年正在飛快奔馳,樹叢中荊棘叢生,將他單薄的短衣劃出一道道口子,胳膊上已經鮮血淋漓,但他似乎毫無所覺,認準一個方向瘋狂朝前狂奔。
在他身後百餘丈的地方,五六個閃動的人影正尾隨著他,時不時射出一箭,像是玩弄獵物一般,遠遠綴在他身後,讓他沒有時間休息也沒有時間思考。
“他大爺的,這小子還真能跑啊!”一個壯漢罵罵咧咧,雙手不斷分開擋在身前的樹枝草葉,向前方那個瘦弱的身影追過去。
“嗖!”
前方看似正在慌忙逃命的青年突然轉過身來,沿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一箭射出,箭矢傷害並不高,正好釘在壯漢胸前的皮甲上,壯漢一愣,隻好訕訕拔出箭矢,慢悠悠向山外走去。
六人隊的首領臉色一黑,狠狠瞪了一眼那個亂開口說話的家夥,輕聲道:“這小子有點門道,大家都小心點兒!”
“嗤!”
又是一支羽箭,橫穿百丈樹林,準確地釘在六人首領鼻尖前方那株樹上,小隊長被嚇了一跳,額頭瞬間布滿冷汗。
“噓!”
小隊長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伸出三根手指,做出倒數態勢,當最後一根手指屈下的時候,剩餘的五人齊齊竄了出去,這一次,前方的青年沒有回頭,一閃身,已經消失在樹林盡頭的灌木叢中。
狂奔中的樊少陽感覺很累,這具身軀實在太過孱弱,但他知道他不能停下來,隻要被遍布山野的那些人抓住,這次試煉就算失敗了,他也再無進入西洱教院進行修習的機會。
西洱教院一年一次招募,入門試煉便是在這山野中逃避獵人的追捕,在這片密林中時間越長,成績當然也是越好。
樊少陽今年已經十五歲了,若是這一次再沒通過,那麼他今生再無進入西洱教院的可能,成為強者的夢想,也會化作夢幻泡影!
雖然現在的樊少陽對西洱教院興趣並不大,但怎麼說也是家人一番心願,該努力的時候,還是好好努力來得順心。
“啊呀!”
身後不遠處傳來一聲慘叫,樊少陽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別以為小爺除了放箭就沒有別的手段,就算是單玩陷阱,小爺也能玩死你們!
念頭浮起又落下,樊少陽心中幽幽一歎,記憶中,雖然每一次他都能將追捕他的獵人反殺一大半,但越往後獵人的實力越強,別說反殺,想要逃脫都有很大難度。
而樊少陽每一次都在出口處折戟沉沙,雖然他知道這是有人專門針對他,但他沒有任何證據,自然無從說理。
十歲至今五次失敗,少年心中依舊充滿渴望,讓樊少陽都有些動容。
既然如此,就替他好好拚一把吧!
結束心中念頭,樊少陽再次將一個陷阱埋好,然後彎著腰向前潛行而去,為表明公正,西洱教院的廣場上,五十餘塊光幕顯示著五十餘名試煉者此時的行進狀態。
下方,不少西洱教院的弟子正在觀看,其中有一名身著水藍長裙的女弟子,正目不轉睛盯著樊少陽所在的那塊光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