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叔,我要和你一起上戰場!”等胡雷鳴說完,孫杉有些激動地說道。
“胡鬧,戰場是好玩的?你說想上就想上?你上戰場就是個累贅,純粹的就是拖累老子,你想讓老子快點死啊?”胡雷鳴突然情緒失控的罵道。
“可是我今年已經十五歲了,符合上戰場的年齡要求,況且,劉挺大還不如我,他都可以上戰場,我為什麼不行?”孫杉梗著脖子爭論。
“哎吆,小兔崽子,學會頂嘴了!老子說是什麼就是什麼,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當心老子揍你!靈兒她娘,收拾行李,今晚就讓他滾蛋!”雷鳴咆哮著說道。
“孩子,聽你胡叔的。”胡嬸眼中含著淚勸慰一句後,為孫杉收拾行李去了。
“娘~,我幫你。”看了一眼孫杉後,胡靈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朝胡嬸跑去。
這夜,孫杉告別了胡雷鳴一家,離開了他生活了三年的家。臨行前,重重的給胡雷鳴夫婦磕了三個響頭。
第二日,天還沒亮,一群男子便已排好了隊,聚集在湖岸邊的沙灘上。
“出發。”一聲低喝,隊伍便緩緩的移動起來。
這支隊伍中有老有少,年紀小的有十五六歲,年紀大的已近六十。全部都是男子。其中包括孫杉所熟悉的張老虎、劉挺大、梓新......哦,還有胡雷鳴。這些人的的背上都綁著一把一米多長近五指寬的長刀。
走在隊伍當中,一些人忍不住回頭再看看自幼生活的漁村,希望能夠看到家裏的父母,看見美麗的妻子,希望能夠再親一口妻子懷裏的嬰兒;還有一些人眼裏噙著眼淚,強迫自己不要回頭。整個隊伍靜悄悄的,鞋子摩擦地麵的沙沙聲怎麼突然變的這麼的刺耳?
村口,不知何時已站滿了婦女老人和兒童。大家都默不作聲,眼中的淚水代表了他們的不舍,心中的祈禱意味著他們的祝福,腦中的各種假設從得知將要離別的那一刻便不斷的折磨著他們。眼看著隊伍從視線中慢慢消失,仍靜靜的站著,沒有一個人願意離開,似乎這樣才能與離去的人更近些。
......
南荒邊緣,草木豐盛,綠草茵茵,一派生機旺盛的景象。一條小路彎彎曲曲通向遠方。一支排成一列隊伍正沿著小路行進著,隊伍中每個人都身著青衣、背負大刀。這正是漁村的那支隊伍。這支隊伍的目的地是開陽城。
按照命令,這支隊伍必須在兩天內趕到開陽城,現在他們離開漁村已經半天了。
突然,在隊伍前方一裏地隱約有一個人正朝隊伍跑來。不過,距離遠,看不真切是誰。
隨著這人離隊伍越來越近,隊伍中的一些人忍不住低喝起來,“孫杉,是孫杉,他不是回大荒去尋他的族人了嗎?怎麼出現在這兒了?”
看到孫杉越來越近,隊伍最前方的胡雷鳴,臉色鐵青,臉上的那道疤痕隱隱的如同蚯蚓在扭動,看上去十分猙獰。
“胡~胡叔。”走到胡雷鳴跟前,孫杉低著頭有些結巴的叫著。
“到隊伍後邊去。”胡雷鳴語氣有些冷淡的說道。
“嗯。”聽到這句話,孫杉如同大赦,飛快的跑到隊伍最後。
“嘿嘿,杉子,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沒想到我們又有見麵了。以後終於可以並肩作戰了。”劉挺扭過頭大朝孫杉擠眉弄眼說道。
“嗯,以後終於可以並肩作戰了。”孫杉嘿嘿一笑,在後邊重重的捶了劉挺大一拳。
孫杉也曾想過去大荒尋找爺爺,但是自己在漁村生活了三年,是胡叔救了自己,胡叔一家待自己如親人,漁村的人也沒拿自己當外人,若就此一走了之,置漁村危難於不顧,不說其他,自己也過不去心中的這道坎。
一路上走走停停,餓了就吃些背包裏準備的幹糧,渴了打開水壺灌上幾口。
第二天下午,一個黑黝黝的城池矗立在隊伍前方,遠遠望去,這城池如同一個史前巨獸側臥在前方大地上,讓人內心忍不住顫抖,這怪獸若是翻個身或者打個噴嚏對於眼前的這些人來說就是災難。
這就是這支隊伍此行的目的地—開陽城。隊伍繼續前進,眼中的開陽城變得越來越清晰。
此時開陽城前已聚集了一百多支隊伍,共五萬多人,遠遠看去黑壓壓的一片,場麵頗為壯觀。人叫聲,馬嘶聲,此起彼伏,開陽城前就像是一個人聲鼎沸的大集市。這些隊伍都是為了響應府主詔令從各地趕來抵抗秦國的。
漁村的隊伍在胡雷鳴的帶領下找了一個偏僻角落坐下來歇息,等待著開陽府主的檢閱。